“谁叫和风脸皮薄,不肯抱我腰!”流光剑登时一晃,许无涯身子猛地往外一倾,眼见着就要从剑上摔下来,叶长岐正要去接,下一刻路和风就揪住许无涯的后衣领。 路和风冷冰冰地说:“摔不死你。” 原本平□□流的衣袍向后撩起,层层叠叠的衣襟口瞬间勒住许无涯的咽喉,他五指一紧,猛地捏住灭声,另一只手极快去扯衣襟,试图解救自己脆弱的咽喉。 顷刻之间,许无涯的面上便已是殷红一片,叶长岐一愣,当即劝路和风:“和风,快松手!” 路和风一怔,闻言松了手,许无涯就从流光剑上摔到了叶长岐所立的山崖上,这一下摔得挺狠。就连叶长岐也皱起了眉,快步扶起许无涯。 路和风欲言又止。 但下一刻九头相柳的吼叫声惊醒了三人。他们望向那妖兽。 “咳咳,这东西怎么了?”许无涯抚了抚脖颈,一面将衣袍快速整理了,一面询问叶长岐。 面前的上古妖兽居然有一颗蛇头撞向了缠在石柱山上的蛇头,似乎正在内部斗殴。 “大约它的九颗头颅意见不合,有两颗不愿来追我,所以正在打架。”叶长岐揣摩道。 “这怎么行!”许无涯皱眉,“它现在打架,那我们之前努力不是白费了!” 叶长岐说:“不对劲,我们动静这般大,燕似虞如果在附近,早该现身了,师尊也该找到人了,为何到现在师尊都没有回音?” 他话音刚落,三人身侧忽然开启一个移山填海阵,却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叶长岐持剑靠近,一道银光从阵中抛出,他眼疾手快接下,定睛一看,居然是人间鬼师谢婉宁失去的那枚通灵明镜! 移山填海阵的那面难道是师尊? “师尊?”叶长岐朝着那裂口试探地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并且阵法逆转,裂口极快合上。 忽而地动山摇,天门山擂台方向的半壁天宇上无数流星冲向天门峡谷,竟是参加天门问道的修士们直直朝着九头相柳而来! 今夜的九头相柳太过狂躁,难免会有修士前来一探究竟。不曾想来的并不仅是两三位修士,夜空中各种浮空道法、御风阵法五光十色,宛如炫彩焰火齐绽,居然多达数百人。 “这么多人,怕是参加天门问道的大部分修士都来了。”许无涯说。 路和风也困惑无比:“这么多人,不是更叫燕似虞这魔修身处劣势吗?” 最先抵达的是钟山剑宗,白日里上罗浮山宗擂台挑战的那位剑修也在,主要是他背负着藏龙百瀑匣实在太过瞩目,路和风的注意力直接就被吸引过去了。 那剑修在附近的石柱山上落下,看也不看罗浮山宗的三人,只望向正在混战的九头相柳,神色严肃地说:“九头相柳封印破了!” 钟山剑宗其余人也乘鹤而来:“不央!可看出是谁破了封印!” 楼不央适才望向罗浮山宗的三人,虽然不言不语,目光却有些古怪,似乎在说这里除了罗浮山宗的人还有别人吗? 路和风皱着眉,大声问他:“你什么意思?” 楼不央冷哼一声:“你们罗浮山宗剑修白日里不摆擂台挑战,大半夜跑来天门峡谷找九头相柳,你问我什么意思?怎么不问问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随后又有十余位身穿天仙洞衣、头戴冠巾的道修抵达。天仙洞衣为一种对襟长袍,上用金丝银线绣有八卦、麒麟等道家吉祥图案,外披一件色近似茶色的鹤氅。这群道修手持尘拂,或持五雷天圆地方令,或持紫金葫芦……法器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不过有趣的是,他们虽然同属雍州钟山剑宗,却并没有同楼不央为首的剑修一道,一剑一道似有分足鼎立之势。 在罗浮山宗另一面,翼州天宫院阵修开阵抵达,早先带领叶长岐他们去寻良云生的阵修还乐呵地同他们打了招呼。紧接着是身穿绛红僧袍的佛修踏金莲而来。 “兖州雨花寺、荆州青城派、青州终南紫府,”许无涯一一数过去,唯独不见扬州蓬莱仙阁与徐州云顶仙宫,“蓬莱仙阁多为舞修,她们不来我倒理解,云顶仙宫怎么也没来人?” 路和风还在打量楼不央,头也不回地问:“云顶仙宫不是多为乐修,他们来天门问道做什么?找打?” 许无涯见到他便想着自己饱受折磨的咽喉,心中颇为复杂,又见路和风双目澄然,全然不懂方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危险。 “云顶仙宫来不了。他们的乐修大能夜见城出了事,可还记得那把涎玉风雷琴?那盏琴中剑便是夜见城所有。”叶长岐见许无涯迟迟不回复,主动代替师弟回答,又走到路和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路和风愣了愣,却没说话,只从袖里乾坤里摸出一条冰冷的丝带扔给许无涯。 “当我赔给你的。”路和风瞪他一眼。 许无涯握着那段触感丝滑的冰蚕丝,目光流转。 冰蚕丝有个奇特的功效,刀枪不入、水火不破,多用于女修士保护娇嫩双手。 许无涯一改沉默,笑吟吟地靠过去,臂膀挨着路和风抱剑的臂膀:“噢,那我就谢谢和风弟弟的赔礼了!” 他也不嘴欠说路和风是专门买来送他的,万一惹恼师弟又将礼物抢回去,说不定还要挨对方一顿揍,自己将冰蚕丝系在脖颈上,保护好音修脆弱的咽喉。 许无涯一抬下巴,如同花枝招展的孔雀:“好看吗?” 路和风瞄了一眼:“丑死了。” 叶长岐越过路和风认真看了看,点头:“好看。” 或许也就他们三人是人群中最为轻松的,不慌不忙,其中一人甚至还要在战前系一段娇贵的冰蚕丝。 “娇气!”楼不央愤愤地说。 许无涯轻轻地一抽鼻腔:“大师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