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石郎田木视角)
争执的缘由,已经没有人记得清了,即便是当事人的我,或者那个家伙。
怒火冲上头的瞬间,我就确定他一定是在刻意挑衅。
这个没有任何人性的家伙,就只是为了挑起争斗而争斗。
既然如此,我怎能屈居于其淫威!
于是我难得地失去了理智,和他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依稀印象中,一开始的导火索是他没油的打火机,可是,那已经无关紧要了,这个嗜血的混蛋,就仅仅是为了发泄怒火罢了。
理他的我也倒是愚蠢,不过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这种人,理当才是去死的那个。
一个只会好战的混蛋武夫!
不知怎的,似乎是过于激动而不经意间喊出了心里话的样子。我看见他的表情猛然地扭曲了起来,然后,狰狞的厉鬼就是像要向我扑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我向他嘶吼着,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
然后本能性地扭头,希望能够找到可以救助我的力量。
然而,所有能与我对上视线了都别过了头!
这群懦夫...我感觉到脸庞上无尽的愤怒涌动着,可又无能为力。这种情况,选择袖手旁观才是他们这些活到现在的人会做的事情。
果然不该抱期望的。
害怕终于先怒火一步抢占了心头。
而感知到这一点的那个家伙,以一种相当令人不悦的腔调,嘲弄着我。
“怎么样啊,无能者。”
他以一种怪异的腔调,挑衅着已经快失去自制力的我。
“你们这群恶人。”
我止不住颤抖地诉说着他们的罪恶,然而只见到他们冷眼的模样。
下一秒,腹部传来了急剧的冲击。
我被击飞了出去。
——(天道苏视角)
“唔,好猛。”
地上嘴硬的无辜者如此地评论着我。或者说是之前的我。
我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冻结的血液。
从最开始的虚幻到现在已经分不清的现实。
褪去了热忱之后,回到了正常状态的我,只能任由身体的疲乏纵横。
面前的对手有着无尽的耐力。
这便是他的权能吗?
虽然弱小,但是不可击杀的『无敌』。
不,应该不会是不能破解的,不然,那个家伙一开始就不会摆出那样害怕,丢人的姿态。
被称为『修刀匠』的人类,却完全不会使刀。
武器就是挨揍吗?
我倍觉无奈,在不知多少次将他踹翻,挥剑斩断之后。
“七石郎田木”都会以极其痛苦而扭曲的姿态,重组成一个个体。
没有鲜血,没有内脏,没有骨头,什么都没有。
我切开了无数次他的身体,但我仍然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并非打不败,而是杀不死。
在经历了最初狂缪的快感后,就只剩下不耐。
围观的那几个同类,看了一段时间就不再看了,既然已经没有观众了,再砍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个考生来了。是两个女的。
蜷缩在地上的七石郎田木似乎认识其中的一个,在见到她之后,那蜷缩的□□,终于第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了斗志吗?
终于,能让我有点趣味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七石郎突然正面向我冲了过来。
不屑的心情在我的心中浮现了一刹,也只有那一刹。
因为下一瞬,便转为了惊讶。
他正面撞上了我的剑。
无数次穿过他胸膛的我这一次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次的刺,是有实感的。
耳边,似乎能听见他的低语。
“『修复』停止,修正个体属性。”
然后下一瞬,背后的寒意让我浑身一颤。
围观的诸人似乎都流露了极度的讶异。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我看见了面前那个贴在我剑上的男子,狰狞的笑容。
“成为我的『物』吧,你个混蛋。”
紧接着,面前就被黑影给吞噬了。
----(沐仪七分视角)
很明显那个武夫轻敌了。
我和七石郎田木并不熟稔,但曾经听天海衍说过,如果是与七石郎单挑的话,他没有绝对把握能杀死他。
因为,七石郎之所以被称作『修刀匠』的缘故便是,他能像修刀一样『修复』任何一个『物』,而修复过程中本人将寄宿在一种特殊的介质之中。
破损的武人之刃。
因此,和他作战之时,不完整的剑是没有办法杀死他的。
平常他会和天海衍在一起,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天海衍的『少女怀春之梦』是一把有残缺的剑刃。
这便是七石郎的权能,九星级神谕之术『修物者』。
而获取『物』的能力,似乎是建立在能够成为『物』的人染上宿主的心血之时。
而宿主如果在那一刻发动『修物者』的话,可以产生将人吞噬为所持之『物』。
刚刚天海衍一直在挥砍的,其实就是『物』而已,七石郎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修复』『物』来与其僵持。
尽管『修复』是有上限的,但就据我所知,七石郎现在持有的『物』足以能使他活到考试结束的时间。
惟一能击败他的办法,便是在他转回『人』身时,击败他。
而且要避免肢体接触地抹杀他的心脏,那是他神谕之术寄存的地方。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和天海衍外,估计都不清楚这个机制。
所以说是相当棘手的人啊。
回过神来,战局又发生了改变。
——(七石郎田木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