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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来堵住蓝星的嘴。
白玉堂用犀利的眼神瞪着蓝星:小子,你要是敢把那件事情说出去,五爷一定要你好看!
蓝星用同样犀利的眼神瞪着白玉堂:你不找我麻烦我就不说。
你敢威胁五爷?
你自己看着办!
“……”
“……”
无声胜有声的眉来眼去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蓝星和白玉堂很快达成一致————谁也不许再提起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蓝星拿掉嘴里的馒头,“我哪有得罪他,明明就是他得罪我,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看在展昭的面子上,他只要跟我道个歉,我就大人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白玉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我就胡搅蛮缠,怎么着?”蓝星有恃无恐。
白玉堂平时最喜欢胡搅蛮缠,今日居然遇到了比他还能胡搅蛮缠的对手,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转眼撇见展昭嘴角弯出一抹可疑的角度,登时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臭猫,你少幸灾乐祸,别以为我看你不见你偷笑。”
展昭敛了笑意,剑眉微挑,“白兄何时看见展某偷笑?”
“好狡猾的猫儿,敢做不敢当,做了官府鹰犬连胆子都变小了。”
“白兄不必用激将法。”
白玉堂手中画影骤然出鞘,宛如一道惊天华彩向展昭刺去。
展昭巨阙出鞘,剑气化作一道长虹惯日,寒光四溢。
白衣蓝影刹那相聚,剑锋相交,星光四射。
老板和店小二收拾到一半,一见不对头立刻熟练地躲回柜台后面,老板拿着账本飞快记录。
“老板,你在写什么?”店小二问。
“废话,店里被人砸成这样,不找人赔钱我不是要亏死,正好全都算在这俩人头上,别愣着,快看看还砸了什么,千万别漏下什么东西,不然我就从你工钱里扣。”
店小二不敢怠慢,从柜台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情况,随时向老板汇报损失,看了半天没说话。
老板等得不耐烦,踹了店小二一脚,“你倒是说话呀,都砸什么了?”
店小二揉着被踹的地方蹲下来,“什么也没砸。”
“什么?”
“这俩人只是打架,什么都没砸。”店小二如实汇报。
老板不相信,亲自探出头去观察,果然,正在打架的这两位本事真大,打的这么厉害居然连店里一张桌,一把椅都没碰到,很多次明明就要砍到东西,又都擦着边绕过去了。
这让他怎么讹人?
老板很郁闷。
巨阙画影皆是神兵利器,撞击摩擦时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似一首旷古战歌,响彻云霄,震撼人心,提神醒脑,健胃消食。
蓝星端着一碗饭菜坐在窗台上吃得津津有味,看得兴致勃勃。
展昭和白玉堂在客栈有限的空间里转眼间打了几十招。
白玉堂停下来,画影锋芒直指展昭,“展昭,你只守不攻什么意思?”
展昭巨阙入鞘,冲白玉堂一抱拳,神色坦然,“展某无意与白兄动手。”
“你这只臭猫就会装模做样,五爷不吃你这一套,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天天缠着你,缠你一辈子!”
“白兄这又是何苦?”
“我愿意!”
蓝星咬着半块红烧肉,一双大眼睛在展昭和白玉堂之间飞快地看来看去,端着碗的手微微颤抖。
什么叫“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天天缠着你,缠你一辈子”?
什么叫“我愿意”?
唉呀妈呀,信息量好丰富!
一个温润如玉,气度雍容。
一个丰神俊朗,张扬洒脱。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一模一样的出类拔萃,郎才郎貌,天造地设。
凭着丰富的联想和跳跃的思维,蓝星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点什么,眼中藏不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咽了红烧肉问白玉堂,“白玉堂,你是不是喜欢展昭?”
白玉堂目瞪口呆,这蓝星看着挺机灵,原来脑子有毛病!
蓝星又问展昭,“展昭,你是不是也喜欢白玉堂?”
展昭额头垂下无数条黑线,他知道蓝星向来古怪离谱,却没想到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你们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难怪他们两个看着彼此的眼神含情脉脉,惺惺相惜,原来是十年同船,百年共枕,千年轮回,万事孽缘,情深四海,情比金坚,情意无价的猫鼠情!
苍天呀!
大地呀!
蓝星心潮澎湃,跪地看天,分不清欢喜悲忧。
展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纠正蓝星,“我和白兄之间只是有些误会。”
白玉堂冷笑,“是不是误会你自己清楚,今天不和你分出个高低,五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白兄何必如此?”
“谁让你这只‘御猫’触了五爷的霉头!”
展昭摇头叹气,说到底还是为了“御猫”二字,这名号不是他想要的,是皇上金口玉言硬塞给他的,这只小白鼠偏偏就要为此跟他过不去,先是盗了开封府的尚方宝剑引他到陷空岛比武,死活都要分出输赢,好在其他四鼠从中周旋,他才将尚方宝剑顺利带回,白玉堂不服气,居然又追到开封府,天天缠着他找麻烦,他已经尽量躲着他了,可是白玉堂就是不死心,连他出门办事都一路跟着。
白玉堂,你还能再小心眼一点吗,既然如此斤斤计较,为什么不改个名号叫“锦毛虎”?
“你们就别不好意思了!”蓝星完全沉浸在自己强大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你们两个一看就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这双火眼金睛。”
白玉堂暴跳如雷,“姓蓝的,马上停止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再胡说八道五爷要你好看!”
“是你自己说要缠着展昭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