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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困到崩溃,蓝星回到房间,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迷迷糊糊听见窗户轻轻一响,一睁眼,看见白玉堂拎着个包袱从外面跳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蓝星没好气,这只耗子专挑她睡觉的时候来串门,说他不是故意的,打死谁她都不信。
“当然是来给你送好东西。”白玉堂把包袱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蓝星床上。
蓝星随便摸了一个拿起来一看,貌似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铜锁,可是拿在手里的分量却比一般的铜锁沉了很多,从锁眼看进去,隐约看见里面布满各种精细复杂的齿轮机关,大大小小的齿轮组装在一起几乎填满了整个锁身,蓝星一眼认出这是一把特制的机关锁,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散落在床上的十几把机关锁,这种锁平时一把已经很难见到,同时冒出这么多实属罕见,“你哪来这么多机关锁,你把锁王给抢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有没有兴趣和五爷比一下,看看谁能最快打开这些锁?”难得见到和自己一样对机关锁有研究的人,激起了白玉堂和蓝星一决高下的好胜心,他特意跑遍全城找来这些机关锁,准备好好和蓝星比试比试。
“比就比,保证让你一败涂地,不过得等我睡醒了再比。”蓝星闭着眼睛打个哈欠躺下去,拉过被子蒙在头上。
下一秒,被子被人粗鲁地掀开,白玉堂在蓝星耳边大喊大叫,“睡什么睡,就知道睡,五爷我可没工夫等你,你要是现在不和我比,五爷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睡。”
白玉堂话音未落,蓝星突然一个飞脚踹过去,睡眠不足的她要比平时更加彪悍,这一脚快又狠,白玉堂一个不留神被她一脚从窗户踹出去,摔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正好挡住一人去路。
一身红衣映朝阳,万浪蓝涛伴侠骨,温润清雅照丹心,铁血难掩赤子情,正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展大人。
白玉堂第一次领教蓝星的无影脚,深表震撼,揉着胸口正要起来,看见展昭立刻就改主意了,躺在原地伸个懒腰,很是感慨,“开封府的地躺着就是不舒服,到处都是一股猫味……”
展昭撇见白玉堂胸口的脚印,露出一个狭促的微笑。
白玉堂顿时被笑毛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冲展昭扑过去就打,展昭从容接招,打斗声此起彼伏。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一声怒吼,窗户里飞出一道寒光直奔两人,展昭顺势接住,发现是一把很别致的锁,脸色骤然一变,立刻走进蓝星房间,看着床上散落的机关锁,双眉紧蹙。
今日一早,陆续有十六家城中富商和官员前来开封府报案,声称昨夜家中被盗,丢的都是最贵重的珍宝,他奉包大人之命前去查看现场,发现贼人作案手法十分高明,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库房门上特制的机关锁无一例外被人拆走。
展昭锐利的目光看着满床的机关锁,神情变得越发凝重,立刻叫醒蓝星追问这些锁的来历。
一连叫了十几声,蓝星终于不情愿地坐起来,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展昭,一脸哀求,“猫大人,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真的快困死了,我求求你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说完又直挺挺地倒下去。
蓝星的话顿时加深了展昭的怀疑,又叫了几声不见反应,展昭情急之下一把将蓝星从床上拉起来,“你说清楚,你昨晚究竟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
白玉堂从窗外跳进来,见此情景脸色一沉,“展昭,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锁都是我拆下来的,与蓝星无关,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冲着我来!”
展昭手一松,蓝星“砰”的一声倒在床上,没醒。
展昭瞪着白玉堂,额头上隐隐冒出几条青筋,“白玉堂,你可知道昨夜被你拆锁的人家全都被盗了?”
白玉堂一瞪眼,“你别诬陷我,五爷只是想和蓝星比试开锁才拆了他们几把锁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动过!”
“那你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
“兼守自盗喽。”
“十六户人家如何能在同一天晚上兼守自盗?”
白玉堂意识到事态严重,“那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猫儿,你可查清楚了?”
“我勘察现场,除了门锁被拆,再无其它痕迹。”
“可恶!”白玉堂一拳打在墙上,“我白玉堂顶天立地,敢做敢当,我昨晚的确是拆了十六家的锁,但是绝对没有动过任何财物!”
展昭了解白玉堂,这只小白鼠虽然任性胡为却胸怀坦荡,是他做的绝对不会否认,如果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
“我相信白兄,但此事确与白兄有关,展某职责所在,请白兄随我到包大人面前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包大人那里你自己去说,五爷我现在要去把那个陷害我的小贼找出来!”白玉堂一撩白袍从窗口跳出去。
“白玉堂,你站住……”展昭随即撩了红袍追出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
蓝星慢慢睁开眼睛,从怀里拿出在街上捡到的铜牌。
贼吗?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