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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大堂里坐满了客人,三教九流应有尽有,推杯换盏,吃肉划拳,很是热闹,赵益坐在最里面的位置,身边站着一个老仆三个大夫和四个丫鬟,五十个随从一半在客栈外面警戒,一半围在赵益四周占了五六桌,将赵益全方位重点保护起来,蓝星特意找了距离赵益最远的一桌坐下,展昭,白玉堂和蓝星坐在一起。
这一行人的出现立刻引来一大波关注的目光,人们低声议论了一阵,很快又恢复了喧嚣热闹。
赵益对老仆低声说了几句,老仆向蓝星这桌走过来,短短几步距离走得风情万种,娥娜多姿,来到桌前一甩手里粉嫩嫩的帕子,笑道:“展爷,公子请您过去坐。”
赵益似乎对展昭特别感兴趣,每次吃饭都要叫他坐在自己身边,展昭虽然不太情愿,也不推辞,倒是难为蓝星和白玉堂,每次吃饭之前都要听一遍老仆不男不女的娘娘腔,鸡皮疙瘩掉一地。
赵益的饭菜是两个厨子提前赶到客栈做好的,菜色摆了满满一桌,刀功,造型,色泽,香气,都堪称一绝,不用吃,光是看就已经是大开眼界。
四个丫鬟熟练地摆出赵益专用的玉碗和象牙筷子,大夫拿出银针在每个菜上都仔细查验了一遍,老仆举着筷子站在一旁为赵益夹菜,赵益看哪个,老仆就夹哪个,动作熟练精准,分毫不差。
其他客人看着赵益这败家的架势,很是羡慕嫉妒恨,好奇地猜测他的身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见赵益吃了第一口,展昭才开始动筷子,吃的斯文谨慎,四周的随从也纷纷开始动筷子,吃的低调迅速。
赵益吃的细嚼慢咽,一边吃一边问展昭,“展护卫觉得今日这菜的味道如何?”
展昭只回答了四个字,“珍馐美味。”
白玉堂远远看着,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夹起一块肉丢进嘴里,问蓝星,“你家展大人每次吃香的喝辣的都不带上你,你怎么不自己过去,那一桌的山珍海味可是比这些粗茶淡饭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蓝星心甘情愿地吃着面前的粗茶淡饭,嘴里塞的满满的,鼓着两个腮帮子问白玉堂,“你家猫儿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这么难得的机会,怎么不见你吵着要和他比武争那些猫啊鼠啊的?”
聪明如蓝星,白玉堂,两个人都明白赵益的身份非同一般。
自在如蓝星,白玉堂,两个人都清楚像赵益这样身份非同一般的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不是惹不起,只是懒得理。
谨慎如蓝星,白玉堂,两个人路上一改往日欢蹦乱跳的性子,言行举止都收敛了许多。
白玉堂说,“时机不对。”
蓝星说,“吃人嘴软。”
“有志气!”白玉堂把最后一块肉夹到蓝星碗里。
“彼此彼此。”蓝星手中两根竹筷轻轻一夹,把肉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自己碗里,另一半大方地夹到白玉堂碗里。
两个人一起把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吃掉,彼此相视一笑,再普通的食物只要懂得与人分享都会变成山珍海味,一块肉的友谊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展昭远远看着两人,嘴角流露出一丝浅笑,淡若浮云,暖如春风。
赵益顺着展昭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蓝星的笑脸,玲珑少年,笑得神采飞扬,清新洒脱,赵益微微一笑,“展护卫对这两个朋友倒是关心的很。”
展昭立刻收回目光,敛了笑容,“展昭失礼,请公子恕罪。”
“出门在外,展护卫不必如此拘礼,我看他二人相貌不俗,又得展护卫另眼相看,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不如请展护卫为我引荐一下。”
展昭并不希望蓝星和白玉堂接触赵益,虽然这一路上蓝星都没闯什么祸,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加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玉堂,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好比是炸药遇上了引信,谁能保证赵益不是个火星子?
前思后想,反复斟酌,展昭决定还是婉转地拒绝为好。
“公子有命,展昭本当遵从,只是这二人一向不拘小节,又不知公子身份,难免冲撞,公子还是不要接近为好。”
赵益毫不在意,“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的规矩,展护卫只管把他们请来。”
展昭见赵益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只好改暗示为明示,“实不相瞒,这两个人,一个性情耿直,不管不顾,一个惹是生非,没心没肺,凡是接触他们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为了公子的安全着想,还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赵益知道展昭说话办事一向稳重,现在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那的确是两个危险人物。
老仆甩着手里的帕子一脸不屑,“瞧展爷您这话说的,惹是生非的人我们公子见的多了,还不全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怕这两个小东西吗,我就不信这两个小猴崽子还能把天捅个窟窿?”
老仆的话清清楚楚飘到蓝星和白玉堂的耳朵里。
蓝星看着白玉堂:听见没有,说你呢,小猴崽子!
白玉堂看着蓝星:能把天捅个窟窿的应该是你吧,小东西!
两个人自动屏蔽老仆的声音,专心吃饭。
客栈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家丁簇拥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从外面止高气昂地走进来,男子相貌堂堂,气宇轩昂,青袍玉带,玄狐领的大氅,美中不足的是走路的时候一只脚似乎有些跛,站在大堂中间,冰冷高傲的目光不屑地扫一眼四周的人,眉宇之间夹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凉薄。
男子的出现立刻引来一大波关注的目光,喧闹的客栈里又一次安静下来。
掌柜认出来人正是本地地头蛇的儿子,小地头蛇,立刻迎上去,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少庄主可是稀客,您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壁生辉。”
家丁围在少庄主身后站成一排,其中一个跪在少庄主身后双手撑地,少庄主看都不看径直坐下去,坐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店小二端了热茶送上来,一个家丁接过去,跪下来,毕恭毕敬地送到少庄主手上,少庄主端过热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一屋子人看看少庄主,再看看赵益,一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