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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公子不是也来了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就预祝公输公子一切顺利。”
“也预祝展大人一切顺利。”
两个人表面上看似亲切地寒暄,彼此鼓励对方,可是看着对方的眼神却是涌动着明显的较量,隐约间甚至有着火花闪电的激烈对撞。
白玉堂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凑到展昭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这小子怎么在这儿?”
展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公输玉,用同样的音量答白玉堂,“来者不善。”
“管他善不善,有五爷在,哪有他得意的份。”白玉堂说着就和展昭一起瞪着公输玉,火花闪电的威力顿时多加一倍。
公输玉的目光从展昭身上转移到白玉堂身上,微微一笑,“也预祝白少侠一切顺利。”说完不再和两人较劲,转而去和别人打招呼。
“小样,跟我斗,比瞪眼五爷还从来没输过呢!”白玉堂觉得自己和展昭刚刚同仇敌忾,赢了一场漂亮的战役,很是得意,突然想起什么,问展昭,“到底是谁招亲,居然连你都来了?”
不知道谁招亲也敢报名,展昭也是服了,“蓝星。”
“噗!”白玉堂一口汤喷出来,看着展昭神色有些古怪,“你确定?”
是确定招亲的就是蓝星?
还是确定要参加蓝星的招亲?
白玉堂没说。
展昭道:“确定。”
是确定招亲的就是蓝星?
还是确定就是要参加蓝星的招亲?
展昭也没说。
白玉堂神色越发古怪,“好个蓝星,一声不吭地消失,害得五爷我大江南北到处找,她却躲在这里招亲,看我怎么收拾她!”
展昭脸色微沉,“她失忆了。”
白玉堂一愣,“怎么回事?”
展昭看一眼公输玉,“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客厅里的午饭刚刚开始,饭厅里的午饭已经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只剩下秦九铃咬着牙签看着刘先生送来的报名册,赫然发现展昭的名字也在上面。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刘先生请示秦九铃,“时辰快到了,请大小姐出示比试题目。”
秦九铃牙签一吐,“看看家里还有什么粗活累活让他们全干了,不花钱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刘先生一愣,这招亲的题目也太草率了吧?
“然后随便找个借口把所有人都淘汰掉。”
“一个都不留?”刘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九铃不屑,“只用一个酱肘子就能自己送上门来,你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种货色吗?”
话是这么说,刘先生还是热情推荐,“普通的货色大小姐当然看不上,但是有几个青年俊杰还是不错的,大小姐不妨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再做决定。”
“俊杰?”秦九铃笑了,告诉刘先生,“真正的俊杰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刘先生觉得大小姐说的好有道理。
于是,秦家招亲比试有了如下内容。
院中放着十口半人高的空水缸,相隔二十步放着一排同样的水缸,里面放满了水,又二十步外,地上摆着十堆齐腰高的木头,再二十步外的十张桌子上放着丝线和十根绣花针,参加比赛的人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将水缸里的水全部倒进空缸,将木头劈成规定大小的木柴,最后给十根绣花针穿线。
刘先生解释,“比赛内容考验的是各位的体力,耐力和速度,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最多项目的人胜出。”
“等一下!”白玉堂一脸蒙圈的表情问刘先生,“难道不是比武招亲吗?”
刘先生解释,“大小姐说了,比武招亲一来俗了,二来对不会武功的人不公平,所以大小姐决定推陈出新。”
一个不会功夫的参赛者强调,“是啊是啊,你们会武功的打我们这些人不会武功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我们就别拿功夫说事,听大小姐的。”
更多不会武功的参赛者附和着。
和展昭比挑水劈柴?
白玉堂郁闷了。
倒满一缸水需要在两个水缸之间来回至少几十次,劈完所有木头至少需要挥舞几百下斧子,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做完这两件事情已经累到手软脚软,连针都拿不住,更别提穿线了,还是十根,过程看似简单,题目十分刁钻,参赛者大多傻眼。
按照风土人情推测,姑爷将来是要和小姐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比赛内容不是四书五经也是琴棋书画,谁能想到秦家招姑爷的比赛内容如此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平易近人,劳苦大众。
十个人心里奇怪,大多数人嘴上保持沉默,只有一个没心眼的当场提出抗议,“你们这是招姑爷还是招苦力?”
刘先生冷眼扫过抗议者,“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想做秦家的姑爷?”
做秦家的姑爷就要挑水,劈柴,穿绣花针?
抗议者被刘先生鄙视的目光扫过,嘴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在心里安慰自己————秦家的姑爷总不会天天挑水,劈柴,穿绣花针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拼了。
展昭不动声色地看着公输玉,他知道公输玉的身体状况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挑水劈柴这么繁重的事情显然是他不能承受的,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有人准备就绪,随着刘先生一声令下,九个人或快或慢直奔水缸而去,有的轻松,有的费劲,有的顺利,有的狼狈,只有公输玉悠闲地站在原地,仿佛看热闹的观众一般将自己置身世外。
一炷香在有条不紊和手忙脚乱中迅速燃烧,转眼间已经烧了一多半,除了展昭和白玉堂已经装满了水缸,并且轻松劈完大半木头,其余大部分人还在拼命挑水。
终于,公输玉开始行动,放弃水缸和木头径直走向最后一项,和展昭白玉堂同时开始穿针。
其余还在挑水的人见此情景恍然大悟,纷纷丢下手里的水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