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吃瓜百姓被家丁们王八吃秤砣一样坚定的态度深深震撼了,再不敢说秦九铃的闲言碎语,纷纷调转矛头指责付二狗和郑大宝。
“敢到秦家骗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鸡飞狗跳的招亲终于结束。
夜幕降临,刘先生将展昭,白玉堂,公输玉三人请到小客厅,说了句“请各位在此稍候”,就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群机灵的丫鬟小厮照顾,饿了有饭,渴了有茶,有任何需要只管开口,唯一的限制是不许离开小客厅。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丫鬟在厅中点亮灯火,秦家的蜡烛都是按照秦九铃的要求特制的,比一般的灯亮很多,将整个客厅照的亮如白昼,灯里面还加了香料,点起来会有淡淡的茉莉香气飘散出来。
茶水一杯接一杯换过,足足过了一个时辰。
白玉堂开始还能安静地坐着,后来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有些不耐烦。
公输玉始终坐在那里安静地品茶,泰然自若,优雅从容,眼神中却掩藏着一抹不易查觉的谨慎。
展昭坐在公输玉对面,心中有些疑惑,招亲过程如同儿戏,但最后留下来的人显然不是随便选出来的,失忆前的蓝星做事让他摸不着头绪,失忆后的秦九铃做事让他摸不着头绪加倍,这位大小姐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不远处的厢房里,秦九铃端着一盘栗子糕坐在窗台上,边吃边欣赏小客厅里三个准姑爷候选人的一举一动,她所在的位置十分巧妙,小客厅里的人看不见她,她却能把小客厅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招亲三关,第一关公输玉扬长避短;第二关展昭一马当先;第三关白玉堂的球路最是明快洒脱。
说是三关,其实是四关,最后一关就是在小客厅里这一个时辰,能通过前三关的人必定有些小聪明,但是聪明的人不一定好相处,这第四关,她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时辰就把三个人的脾气秉性看得七七八八,白玉堂个性张扬,不拘小节,可惜沉稳不足;展昭沉稳,从容大气,就是有点太中规中矩;至于公输玉……表面看似很好相处,可是眼神中不经意间一闪而逝的寒光,让秦九铃隐约察觉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某种危险气质。
许嬷嬷和大夫人都觉得招亲是一件挺不靠谱的事情,可是她们很清楚,秦九铃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在反复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这次招亲能有个好结果,得知比赛结束,两人立刻过来一探究竟,许嬷嬷扶着大夫人走进秦九铃所在的厢房,远远地打量了三个准女婿候选人,对三人身世背景好一番刨根问底。
秦九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听见老娘和奶娘的双重唠叨,干脆把两人的问题全推给刘先生。
刘先生是个有耐心的,将三个人的情况一番详细解释之后总结:三个候选人有优点也有缺点,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若是能与秦家联姻,新娘子一没有经济压力,二没有婆媳矛盾,三不会被叔伯小姑刁难,完美。
大夫人和许嬷嬷很满意这个消息,觉得招亲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靠谱。
不过问题来了。
既然三个都不错,该选谁?
大夫人问秦九铃,“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一盘栗子糕转眼就见了底,秦九铃放下盘子看向门口,“这就要问二夫人了。”
在门外偷听了半天的二夫人心里一惊,硬着头皮走进来,看着一屋子的人挤出一脸硬笑,“本想过来这边散步,没想到大家都在。”
秦九铃心中很是感慨,二夫人一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明明是心里恨得要死,可是每次见面时脸上都是一副对她关心爱护的样子,能将两面派的功夫练到这般炉火纯青,收放自如的境界也实属不易。
好在同样的功夫她一点都不比二夫人差。
秦九铃微微一笑道:“二夫人来的正好,快来看看这三个人怎么样,能不能做秦家的女婿?”
二夫人酸溜溜地看着小客厅里的三个人————她费尽心机散布了那么多对秦九铃不利的谣言,想不到还是有人来报名招亲,还选出这般出色的三个人来,不是这三个人瞎了眼就是老天爷瞎了眼,“这三位公子一表人才,都是上佳人选,能得如此良缘,二娘恭喜你了。”
“是我该恭喜二夫人。”秦九铃将二夫人脸上的细微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二夫人看上哪个随便挑,千万别客气。”
让寡妇挑男人,这是多大的侮辱!
二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恼羞成怒,瞪着秦九铃,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秦九铃冷笑,“怎么,这么好的女婿你不想要?”
除了秦九铃,所有人都是一愣。
许嬷嬷问,“今天不是为大小姐招亲吗?”
秦九铃一挑眉,“我有说过是给我招的吗?”
二夫人疑惑地看着秦九铃,“你到底什么意思?”
“二娘。”这是秦九铃失忆之后第一次叫二夫人二娘,不算亲切,却没有平时的阴阳怪气,“你在秦家这些年,不择手段,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摆脱庶出的身份,能嫁一个好人家,你该知道只要有我在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凤兰注定永远只能是庶出,庶出的女儿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嫁给有钱人家做妾,做妾的滋味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知道凤兰心里一直惦记着顾邵晨,按理说你们亲上加亲也不错,不过顾邵晨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什么人品你比谁都清楚,你觉得凤兰嫁给他会有好日子过吗?既然这两条路你都不想走,现在我给你第三条路,这三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只要你选中了,秦家以嫡女规格准备嫁妆,凤兰嫁过去做正室,有秦家撑腰,凤兰绝对不会吃亏,至于你,可以继续留在秦家做你的二夫人,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
二夫人做梦都没想过秦九铃会和她说出这些话来,秦九铃说的没错,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兰,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做妾的卑微与辛苦,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罪,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