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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白玉堂几乎同时起身挡在秦九铃身前。
秦九铃一愣,“你们没中麻药?”
白玉堂回头向秦九铃飞了个媚眼,“你这点小把戏怎么逃得过五爷的眼睛,逗你玩玩罢了。”
“你————”
“嗷————”随着白虎一声咆哮,亭子上探出硕大一颗头来,居然是蓝星那不靠谱的师傅。
老头瞪着白虎一脸抱怨,“你是老虎不是兔子,耳朵那么灵干什么?”
“嗷~~~”(兔子是什么,我才是最厉害的!)
展昭神色一松。
白玉堂却如临大敌,“是你!”
秦九铃从两人中间探出头来,看见老头一皱眉,“怎么又是你?”
白玉堂问秦九铃,“你认识他?”
秦九铃一口咬定,“他是人贩子!”
“他可不只是人贩子这么简单。”白玉堂道:“你不是想知道在凌云寨杀你的黑衣人是谁吗,近在眼前。”当时在凌云寨里,白玉堂挑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虽然黑衣人躲得快,他还是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面前的老头。
老头一听这话顿时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整个人倒悬在亭子上方,没好气地瞪着白玉堂,“臭小子,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要杀我的乖乖宝贝徒弟?”
白玉堂一愣,“乖乖宝贝徒弟?”
展昭介绍,“这位前辈是蓝星的师傅。”
“怎么可能?”白玉堂大吃一惊,用犀利眼神死死盯着老头,“你敢发誓当日在凌云寨袭击蓝星的不是你?”
老头理直气壮,“是老子又怎么样?”
秦九铃瞪着老头,“你就是那个要杀我的黑衣人?”
关于这个问题老头有话要说,一个翻身从亭子上跳下来,刚一落地,肉包一个猛跳向老头扑过去。
老头不躲不闪,抬起一只脚伸过去————脚上的鞋破了个洞,露出脏兮兮的脚指头。
肉包刚一靠近,似乎是闻到了某种致命的气味,瞬间崩溃,吐着舌头,夹着尾巴掉头就跑,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
秦九铃,“……”
展昭,“……”
白玉堂,“……”
顺利解决了白虎,老头嫌弃地看了看挡在秦九铃身前的展昭和白玉堂,走过去一左一右将两人推开,抓着秦九铃的手一脸讨好,“乖乖宝贝徒弟,天地良心,我那不是要杀你,是帮你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需要杀人?”秦九铃抽出自己的手,盯着老头的脚,三分戒备,七分严重戒备。
老头重点强调,“都说了不是要杀你,就是吓唬吓唬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全村都被赶尽杀绝,只剩下你一个被人追杀,那才是真杀。”
老头一句话让展昭和白玉堂双双变了脸色。
展昭道:“前辈能否再说得仔细些?”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想起往事,老头很是多愁善感,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一口……
人际罕至的大山深处隐藏着一个小小的花溪村,村里村外种满了大片茉莉,此间时节花开正茂,雪白的茉莉花在浓密的绿叶之间怒放,香气四溢,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村口流过,微风拂过,如雨的白色花瓣细细密密地落在水面上,宛如天上的白云落在河里,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蓝星懒洋洋地躺在村口的老槐树上打瞌睡,刚伸着懒腰翻了个身,一支利箭突然贴着她的身体飞过去狠狠钉在她刚刚躺的地方,血红的箭杆,乌黑的箭羽,透着一股血腥的杀气。
又来了!
蓝星吓一跳,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抱着树枝像只敏捷的豹子一样伏低了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
因为邻居家煤气爆炸,导致她意外穿越到这个无聊的村子已经半个月了。
她不知道现在是个猴年马月,她只知道这是个没电,没wifi,没朋友圈,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的年代。
村民们以为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好心收留她在村子里住下,但是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她,觉得她吃的比猪多,饿的比牛快,什么活都不干,每天就知道睡懒觉,还死皮赖脸调戏村里的男人。
冤枉!天大的冤枉!
她天生饭量大,一顿顶别人一天的饭量,可是在这穷乡僻壤,每顿饭只有一个红薯外加一碗稀饭,还不够她塞牙缝的,吃不饱自然饿得快,饿着肚子当然不能干活,再说她一个九年制义务教育培养出来的穿越人士,种地砍柴捕鱼打猎这些活哪个她会?每天都没事干她不睡觉干什么?偶尔在村子里溜达一圈,看见干活的小哥脱了衣服一身古铜色的身材,忍不住上去摸了几把,还被说成调戏男人!
这村里的男人长得一个比一个报复社会,有什么好调戏的!
难道是因为她为了改善伙食吃光了全村的鸡?
那也用不着玩这么狠吧?
如果村民们想用这种方法把她赶出村子,那他们真的完全不用多此一举。
一顿红薯稀饭是享受。
顿顿红薯稀饭是忍受。
别的她都能忍,就是吃饭没有肉她不能忍。
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去找吃饭有肉的日子。
等了半天不见四周有动静,蓝星从树上跳下来。
村里一把年纪的刘奶奶拄着拐从树下经过,看见蓝星吓了一跳,一改老弱病残的妇儒形象,激动地扯着嗓子给全村报警,“大家小心啊,蓝祸祸回村啦!”
颤巍巍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花溪村,村子里顿时刮起一阵旋风,村民们不论男女老少,都像受过训练的特种部队见到鬼一样迅速跑回家中,进屋,关门,上锁,动作好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