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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强调,“不管我识不识数,反正你今天碰到我是你上辈子烧高香,这辈子才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不叫运气,这叫晦气。
为了摆脱老头的纠缠,蓝星很诚恳地告诉他,“你别看我像个男的,其实我是个女的。”
她一身粗布灰衣,满头光亮柔顺的黑发在后脑勺上高高梳成一个朝气蓬勃的马尾,本就长得高挑纤细,眉宇之间又透着几分女孩子少见的英气,一身古灵精怪的气质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清新开朗,朝气蓬勃的样子十分讨喜可爱,
老头道:“女徒弟更好,女徒弟是师傅的小棉袄。”
“你别看我长着聪明伶俐,天真无邪,积极向上,淳朴善良,其实我人头猪脑,凶悍无比,好吃懒做,欺软怕硬还一肚子坏水。”蓝星实事求是地剖析了自己的本质。
老头更加实事求是,“没关系,反正你师傅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辈子坏事绝对没少做,好事绝对不会做,咱们师徒俩蛇鼠一窝,半斤八两。”
“你太老了,我想要个年轻的师傅。”
“我这不叫老,我这叫老当益壮。”老头果断抄起地上一根树枝,当着蓝星的面舞出一套剑法,身形矫健,动作轻快,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卖弄完毕,老头满怀希望地看着蓝星,“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像个卖艺的,但这不是他逼良为娼的理由。
“你不够英俊潇洒,我喜欢英俊潇洒的师傅。”
老头树枝一扔,挺胸抬头,“我风华正茂时也曾经玉树临风,风靡万千少女!”
“那万千少女的眼神想必都不太好吧?”蓝星分析。
“我现在老成持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老头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尽量符合自己吹嘘的标准。
“您这不叫成熟,您已经熟过头了好吧,总之,我和你没有师徒缘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蓝星终于意识到她无法在语言上说服老头放弃,只能改用实际行动,转身就走。
老头扑过去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蓝星的腿,死皮赖脸,“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当我徒弟,我就不让你走!”
蓝星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她肯定打不过,一脸天真地看着老头,“当你徒弟真能吃香的喝辣的?”
“当然能,你不信,师傅这就请你吃好吃的。”老头放开蓝星站起来,在一旁的草丛里随便一划拉,左手抓出一条大蛇,右手拎出两只耗子,献宝似地举到蓝星面前,“乖乖宝贝徒弟,你是想吃碳烤的,还是油炸的?”
蓝星脸色一变。
“要不咱们清蒸?”
蓝星脸色再变。
“红烧的也行。”
蓝星脸色一变再变。
“你要是觉得不够,师傅可以再帮你多抓几只。”
“不用麻烦了!”蓝星果断拒绝,用几个深呼吸及时平复了自己澎湃的胃液,“我已经完全明白你想要后继有人的迫切心情,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经过我再三考虑,现在慎重决定,勉为其难收下你这个师傅。”
“多谢徒弟,徒弟在上,请受师傅三拜!”老头大喜,大蛇耗子一扔,扑通一声跪在蓝星面前连磕三个响头,磕完抬起头来一看,蓝星早就已经跑得只剩下一个影子。
“调皮,我喜欢。”老头心花怒放。
蓝星生怕被老头抓住,爆发出吃奶的力气跑的比兔子还快,只可惜跑了没多远,眼前突然人影一闪,已经被老头挡住了去路。
“乖乖宝贝徒弟,你为什么要抛弃师傅,师傅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我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老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蓝星,无限委屈。
蓝星欣慰地表示,“你唯一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让我当你徒弟,你改了我就原谅你。”
老头果断收起委屈的表情,“那我还是不改了。”
蓝星痛心疾首,“知错不改,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师傅。”
老头得意,“晚了,磕头礼成,我现在活是你的师傅,死是你的师傅,做鬼还是你的师傅,你别想甩了我。”
这哪是她师傅,这根本就是吃了秤砣的王八。
蓝星眼珠一转,“想做我师傅可没这么容易,我给你三次机会,你跑,我追,要是让我追上了,我就承认你是我师傅。”
老头托着下巴问蓝星,“你觉得我傻吗?”
“我说错了,是我跑,你追,看我能不能真的甩了你,要是三次都甩不掉,我就承认你是我师傅,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你站着别动,我让你追你再追。”
蓝星说着再次一溜烟地跑掉,有多快跑多快,她想好了,把老头引到花溪村,就说这老头是人贩子,借助人民群众的力量围他个昏天黑地,水泄不通,到时候还怕甩不掉他。
蓝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才跑了几步,草丛里突然飞出一支利箭,血红的箭杆,乌黑的箭羽,破空袭来,直奔蓝星。
蓝星来不及停下,径直向利箭冲过去。
千钧一发,老头从蓝星身后冲出来,一手抓住蓝星的后脖,一手抓住箭身,两方同时停下,锋利的箭镞距离蓝星的咽喉不到一寸。
蓝星瞬间一身冷汗。
老头反手将利箭向飞来的方向射出去,草丛里随即发出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跌出来倒在地上,眼睛里插着一支箭,鲜血淋漓。
不等蓝星反应过来,身后的大树上突然跳下另一个黑衣人,黑巾蒙脸,锐利的眼睛里杀气腾腾,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向蓝星猛刺下去。
老头瞬间来到蓝星身后,抓住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猛向后弯,匕首刺入黑衣人咽喉,血如泉涌,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倒下去。
蓝星这才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倒下去的黑衣人,“你杀人了!”
老头若无其事,“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
“杀我,为什么?”蓝星,想不明白,突然看见天上远远飘来一阵滚滚黑烟。
那是花溪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