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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好看。”秦九铃问，“你长这么好看，一定不好找媳妇吧？”
公输玉笑了笑，“是不太好找，不过好在已经找到了。”
秦九铃一脸惊恐，“你说的不会刚好就是秦家大小姐吧？”
公输玉很肯定地点头。
秦九铃更加惊恐，“全城人都知道秦家大小姐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冷血无情，喜怒无常，道貌岸然，举止粗鲁凶悍，性格刁钻暴虐，对府里的下人非打即骂，经常纵虎伤人，和青梅竹马的表哥有了婚约，还要招亲勾引别的男人，娶回家一定会红杏出墙，天天给自己的相公戴绿帽子，你干嘛这么想不开？”
公输玉淡然，“这些不过是二夫人意图破坏招亲散布的谣言而已。”
秦九铃知道招亲那日关于她的谣言是二夫人传的，但是关于顾邵晨的谣言散播点她一直没有找到，公输玉的一句话像是一道光从她的脑中闪过，这个纠结了她很久的问题似乎突然有了答案。
“是你让人散布顾邵晨的谣言？”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只怕你还的不止这些吧？”
另一个问题似乎也有了答案。
秦九铃翘起二郎腿，“我被凌云寨绑架的时候，顾邵晨表面上为了凑赎金，不得已低价出售了秦家两个位置最好的店铺，其实是在暗中把店铺转移到自己名下，可是没过几天，这两家店铺原本非常红火的生意突然全都莫名其妙地黄了，彻底关门大吉，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也是玉老板的手笔吧？”
公输玉道：“有人趁火打劫，我怎么能让这种人得逞。”
秦九铃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公输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四目相对，空气中爆出一连串看不见的星火点点。
玄冰飞羽感觉到秦九铃和公输玉之间不可言喻的紧张气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坐在车厢一角互相数头发抓虱子。
秦九铃的二郎腿换了个方向，“想和别人成为一家人，起码要让别人先了解你，先说说你姓什么，叫什、这个就算了，说说你打哪来，到哪去，在哪里发财，家里几口人，几套房，几辆车，有没有存款，有没有心上人，有没有小老婆？”
公输玉一下子笑起来，笑得急了还忍不住咳嗽起来。
秦九铃莫名其妙，“我说了什么可笑的吗？”
“没、没……没有。”公输玉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缓缓道来，“玉某家中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房产车马，金银奴仆无数，除了秦家大小姐之外再没有其他心上人，也没有小老婆，秦家大小姐嫁过来就是唯一的公输夫人。”
秦九铃自动忽略后半句废话，事实上她觉得公输玉说的基本上全都是废话，不过这也不能怪公输玉，因为她问的就是废话，废话的提问当然只能有废话的答案。
不过废话里也能听出些有用的东西。
秦九铃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娓娓道来，“你出身富贵，娇生惯养，被人众星捧月一样长大，说一不二，挑三拣四，偌大的家业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你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希望你子承父业，青出于蓝，你受过良好的教育，聪明干练，心思缜密，很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总想做到最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你说话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精益求精，长期的压力像山一样压的你透不过气来，但是你有很强的自制力，没有人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因为你不信任任何人，你猜忌多疑，不让别人接近你，了解你，别人对你好你认为是别有用心，别人对你不好你直接灭了，遇到感兴趣的事情你会一探到底，遇到感兴趣的人你会一直纠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秦九铃停止敲桌，看着公输玉邪气一笑，“以上只是一点不成熟的个人意见，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好一个不成熟的个人意见。
公输玉笑道：“仅凭几句话就能做出这样的猜测，大小姐果然是聪明，可惜是自作聪明。”
“难道不对？”
“我既不猜忌，也不多疑，更没有长期的压力，出身也是富而不贵，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
“谦虚，太谦虚。”秦九铃非常肯定，“你不但出身富贵，而且是大富大贵，富和贵最大的区别就是气质，你身上有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天生贵气，那是几代人岁月沉淀下来的，不是一般有钱人随便能装出来的，虽然你一直在尽力掩饰，但是骨子里的本能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像你这种出身的人大多离不开权利，有权利就有争权夺利，猜忌多疑是争权夺利的必须条件，每天疑神疑鬼的，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公输玉很认真地听着，问秦九铃，“大小姐说的头头是道，似乎心中已经认定自己的猜测，玉某倒想问问，在大小姐心中玉某应该是什么身份？”
“不管玉老板是什么身份都和我没关系，你这尊大佛不是庆安城这座小庙装得下的，秦家都是本分人，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还请你高抬贵手，离秦家远一点。”
车夫突然在外面惊叫，“公子小心！”
秦九铃从车窗看出去，外面两侧都是高山，中间一条狭长的山路，无数巨石正顺着两侧陡峭的山坡向马车滚下来。
玄冰道：“快下车！”
秦九铃果断命令车夫，“冲过去！”
车夫猛抽鞭子，两匹千里驹发力狂奔，石头不断地擦着马车飞过去，车顶被砸飞了半边。
好不容易冲过落石，车夫来不及松口气，两侧的山上突然乱箭齐飞，直奔马车而来，两匹千里驹瞬间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车厢里面的人滚了一地。
一群山贼从不远处的山坡后面冲出来围住几人，为首的汉子四十多岁，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站在山坡上提刀指着秦九铃几人，气势汹汹，“给我杀！”
“公子快走！”公输玉的车夫抽出藏在车板下面的刀，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玄冰飞羽护着秦九铃和公输玉冲出包围，直奔不远处的路口，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刺耳的口哨，前面路口涌出一群山贼堵住去路。
玄冰飞羽挡住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