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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在秦家一不掌控人脉,二不掌控财力,三不和人结仇,诬陷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太多问题没有答案,秦九铃感觉很不好。
“大小姐,不好了!”老管家一路火烧屁股冲进后院,冲到秦九铃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外面来了一群官差,说是来抓杀二夫人的凶手!”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一队衙役已经冲进后院将众人围住,带队的居然是展昭。
展昭环视秦家众人,见家丁手中的血衣和铜镜,命衙役收缴,告诉秦九铃,“官府接到密报,大夫人涉嫌杀害二夫人,展某奉包大人之命带大夫人去县衙问话。”
大夫人几时遇到过这种事情,当时就慌了神,“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秦九铃安慰母亲稍安勿躁,问展昭,“密报,谁报的?”
“密信出现在包大人桌上,信中没有署名,也未见到送信之人。”展昭如实相告。
“什么时候报的?”
“一炷香之前。”
一炷香之前连她都不知道她娘和二夫人的死有关系,送信的人居然可以未卜先知?
这摆明了就是预先设计好的圈套。
春喜,秀秀,诬陷,告密,设计这个圈套的人一步步将她引进陷阱,只为将她娘变成杀人凶手。
秦九铃想明白其中关键,顿时怒火中烧,怒自己太不小心,更怒展昭。
不管是二夫人死时去报案,还是把林山抓去坐牢,衙门里正经主事的人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如今不知道什么乌龟王八羔子送了个小道消息,这个大人那个大人一个个的就全都冒出来了。
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乱来。
秦九铃压着一肚子火,“只是一封来历不明的匿名信而已,展大人不必当真,请展大人回去告诉包大人,真正杀害二夫人的凶手是家丁林山,人我已经送到衙门里,包大人只管去审就是了,至于我娘就不劳包大人费心了。”
展昭道:“林山之事包大人已然知晓,匿名信里的内容包大人也不能坐视不理,至于是真是假,包大人自有定夺,还请大夫人能随展某一行。”
展昭的态度对于正在气头上的秦九铃无异于火上浇油,压不住的怒火濒临爆发。
“不行!”许嬷嬷抢在秦九铃前面爆发,像只老母鸡一样警惕地挡在大夫人身前,“夫人没杀人,你不能抓她。”
展昭道:“展某并非是来抓人,只是要将大夫人带回衙门问话。”
许嬷嬷道:“夫人一向宅心仁厚,不用问也知道是被冤枉的。”
“如果大夫人真是被冤枉的,包大人查明之后自然会还她一个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不需要包大人多此一举。”
“公道自在人心,但是真相需要大白天下,嬷嬷这样做只会加深大夫人的嫌疑。”
“展大人不用吓唬老婆子,老婆子我天天都陪着夫人,夫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包大人要问就问我,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嬷嬷一再阻止,倒让展某觉得嬷嬷有欲盖弥彰之嫌。”
许嬷嬷瞪着展昭,“展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要以为你是当官的我就怕你,我们秦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跟着展昭的衙役都是本地人,见了展昭这样的四品大官连大气都不敢喘,没见过敢和大官这么叫板的老太太,一个个看得张口结舌,话说这秦家可真不是盖的,连个老妈子都这么橫。
一个衙役向展昭建议,“展大人,别跟她废话,直接抓人吧。”
“来人!”许嬷嬷一嗓子,院外立刻冲进来三十几个护院把衙役们围得水泄不通。
许嬷嬷严令,“谁敢带走大夫人,就给我往死里打!”
“是!”三十几个护院异口同声,气势斐然。
院子里的气氛骤然紧张。
白虎肉包察觉到气氛不对,寸步不离地守护在秦九铃身边,身上的毛警觉地竖起来,看上去比平时又胖了一圈。
秦九铃蹲下来安抚白虎,直到白虎渐渐安静下来,秦九铃才缓缓开口,“我娘可以去衙门。”
许嬷嬷大吃一惊,“大小姐,你疯了?”
“要是我疯了就能证明我娘的清白,那疯了又有什么关系?”
“不行,绝对不行,大小姐,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官的有多昏庸无能,我亲眼见过,以前县令在的时候,无罪的人进了大牢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你这不是把夫人往火坑里推吗!”
这话展昭就不爱听了,强调,“前任县令的确昏庸无能,所以才会被包大人依法处置,如今这案子由包大人调查,包大人秉公执法,明察秋毫,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人。”
许嬷嬷还想说什么,被秦九铃拦住,秦九铃告诉许嬷嬷,“永远别和当官的讲理,他们的理由总是比你多,事情总要弄个水落石出,今天这趟衙门,我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这样,我们就主动配合一点,也算争取个好态度。”
秦九铃握着大夫人的手,“娘,我知道有人陷害你,这个黑锅咱不能背,听说包大人是个好官,我陪着你,咱们去见识见识。”
握着女儿的手,大夫人慌乱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娘听你的,娘问心无愧,去一趟也无妨。”
许嬷嬷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把心一横,夫人去,她也去,刀山火海她都陪着。
于是,衙役压着春喜,秀秀,许嬷嬷扶着大夫人,展昭陪着秦九铃,一队人浩浩荡荡直奔县衙。
秦家命案,钦差包大人于庆安县衙升堂亲审,春喜,秀秀,大夫人被带上堂去问话,秦九铃和许嬷嬷被挡在公堂之外不许进去。
衙役解释:包大人没叫你们。
秦九铃建议:我们可以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