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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
秦九铃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天色已亮,有悦耳的鸟鸣声传进来,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全身麻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陈锐夫妇一直在床边守着,见秦九铃醒了,两口子都很高兴。
陈嫂叫着,“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大小姐醒了!”
大夫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听见声音走过来告诉秦九铃,“我给你下了麻药,你脑子里埋了五根金针,本来只是封住了你的记忆,可是金针被外力撞击导致移位,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继续放任不管你必死无疑,取针的过程中稍有差池你一样必死无疑,你选一个吧。”
她经常头疼,原先以为是凌云寨那次受伤的后遗症,后来知道自己脑子里有针,就猜到和自己的头疼有关系,想来在凌云寨撞了头又被车夫偷袭那次她脑子里的针就已经移位了,所以才会经常头疼,只是那时候有许嬷嬷在,暗中为她调理,倒也问题不大,许嬷嬷死后她头疼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看过很多大夫都找不出原因,没想到这个大夫一下子就说出问题所在,这么看来这大夫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一睁眼就听到这种糟糕的消息,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
秦九铃翻了个白眼,索性她还能说话,第一句话先问陈锐,“怎么样?”
陈锐道:“问过了,应该是实话。”
秦九铃昏迷不醒的时候,陈锐按照她的吩咐分别严刑逼供了汉子和妇人,此时两人被捆在角落里,全都是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在走镖的人眼里,敌人是不分男女的,所以别指望陈锐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
这么说白玉堂的确是被人带走了,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秦九铃想了一下,第二句话问大夫,“选不选有区别吗?”
“有。”大夫道:“死得快,或者死得更快。”
秦九铃现在是真的想揍他了。
“你有几成把握?”
“半成。”
“半成你也好意思开口?”秦九铃严重鄙视大夫,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严肃地问,“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大夫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果你命大,金针取出之后自然会想起来。”
蓝星坚持,“你还是先告诉我吧,冤有头债有主,万一我命不大,阎王面前我总得知道告谁。”
“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你医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脑子里的金针必须用许家的独门秘技才能取出来,你会吗?”
“不会,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用不用独门秘技结果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秦九铃强调,“不拔,我死在自己手里,拔了,我死在你手里,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不是这么快就想弄死我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生是死要看你自己的命。”
“你这样甩锅,老天爷会惩罚你的。”
“事关生死,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再说我正经一点就不会死了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态是真的好?”
“你是想说我没心没肺吧?”
“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不拔。”
秦九铃和大夫说话,陈锐两口子在旁边听着,也不敢随便插话,直到听见秦九铃决定把金针留在脑袋里面不取出来的时候。
陈嫂劝她,“大小姐,要不咱们试试吧,不是还有半成的把握吗,万一成了呢。”
秦九铃道:“要是没有万一呢?”
谁不想好好活着,但是当活着的时间所剩不多,治愈的希望又十分渺茫的时候,她更愿意把有限的时间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她还有想去的地方没有去,还有想见的人没有见,她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我劝你还是拔了吧。”大夫道:“就算你不拔,最多也活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必须活着。”大夫的语气异常强硬。
“你干嘛这么想让我活着……你该不会是看见疑难杂症,想拿我练手吧?”秦九铃恍然大悟,“你做梦,你叫我拔我就偏不拔。”
“这可由不得你。”大夫挽起袖子。
秦九铃急了,“你干什么,还想霸王硬上弓啊,快拦住他!”
陈锐刚要靠近,大夫一挥手,一把迷药撒在空气中,陈锐夫妇和被绑在角落里的汉子夫妇很快昏睡过去。
秦九铃顿时冒出一种自己是砧板上面一块肉的觉悟,想动动不了,只能做口头挣扎,“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给我一个弱女子下药,还把我困在床上为所欲为,你禽兽不如,传出去你不要脸不要紧,姑奶奶我还要混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天天缠着你……”
大夫任凭秦九铃叫嚣,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根银针悬停在秦九铃头顶,想了想,告诉她,“我叫苏寒。”
“我管你叫什么,我又不给你上坟!”
“你可以告诉阎王爷。”苏寒说着一针扎在秦九铃头上。
秦九铃这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来,在心里大骂苏寒,什么难听骂什么,从祖宗十八代骂到子子孙孙……
苏寒再次检查了秦九铃的情况,他依旧不能确定她脑袋里面五根金针的准确位置,这扎针的人手段十分高明,将比头发丝还细的针按照特定的角度完全刺入脑中,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他只能凭经验判断位置,行医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
他在床头坐下来,正对着秦九铃头顶的位置,“我知道一般的麻药对你无效,所以我用了特制的麻药,能麻倒一头熊的那种,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关键,你要是不想这么早见阎王,最好乖乖待着不要乱动。”
秦九铃真的是很用力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倒是想动,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