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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进去,以后再跟你说。”蓝星绕开老徐迫不及待地进门。
贺成好奇地问老徐,“师傅,她到底是谁呀?”
老徐很是激动,“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开封府里前两年最出风头的那个?”
贺成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功夫好,下手狠,打人专打脸,骂人专揭短,发起飙来六亲不认,睡着了都能把开封府搅和的天翻地覆,走到哪就祸祸到哪,还特别能吃的饭桶!”
还没走远的蓝星,“……”
没有人打官司,开封府的公堂上空无一人。
蓝星绕到后院,沿途遇到几个曾经很熟悉的衙役。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蓝星笑嘻嘻地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一开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直到她走过去才有人后知后觉————
“刚才那疯婆子怎么那么眼熟?”
“有点像蓝星!”
“我也觉得像。”
“那说话的调调除了他还有谁,肯定是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那是个女的啊?”
“是男扮女装吧,两年多不见,谁知道又抽什么风,那小子什么怪事做不出来。”
还没走远的蓝星,“……”
展昭房间门口忧心忡忡地围着一堆人,张龙,赵虎,王朝,还有几个衙役侍卫,个个愁眉苦脸————
“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公孙先生到底能不能解展大人的毒啊?”
“着什么急,展大人中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不都是有惊无险,这次也一定没事。”
“对对对,展大人吉人天相。”
“可是我刚刚看到公孙先生的脸色好像不太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我呸,闭上你的乌鸦嘴!”
“没错,你别乱说话!”
“喂,你们有没有突然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杀气?”
众人齐刷刷一回头。
蓝星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眼睛里透着阴森的寒意,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刷啦啦!”
几个不认识蓝星的衙役几乎同时抽刀。
张龙赶紧道:“收起来收起来,是自己人。”
被蓝星的样子吓到了,没人说话,自动让出一条路,蓝星径直走进展昭房间。
展昭安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脸色却是铁青的厉害,被子掀开一半,露出胸前一道从肩膀到胸口的刀伤,泛着刺目的黑色。
蓝星的心像被刀剜似地疼了一下,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到床前。
公孙先生坐在床前检查着展昭的脉象,神色很是凝重,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蓝星一眼,有些意外。
蓝星问,“他怎么样?”
公孙先生只是摇了摇头。
蓝星呼吸滞了一下,坐在展昭身边握住他的手。
展昭的手很大,总是修剪的干干净净,掌心处有常年握剑留下的厚茧。
这双手在悬崖上牢牢地抓着她。
这双手在狼群中紧紧地护住她。
这双手在她难过时温柔地安慰她。
这双手陪她闯过龙潭虎穴。
这双手为她做过元宵花灯。
这双手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温暖过她的全世界。
而如今,这双手却没有记忆中的温暖。
苍白,无力,冰冷。
蓝星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昨天晚上开封府闯进一批刺客,展昭在和刺客交手时不慎中毒,公孙先生跟在包大人身边这些年,办案也好,抓刺客也好,也算见识过不少毒药的品种,算得上一本行走的毒经,可是这一次的毒药十分罕见,罕见到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毒。
说到解毒蓝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寒,刚要让人去找,马汉已经扛着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放在地上,正是苏寒。
“公孙先生,人找来了。”马汉喘着大气,“这小子不肯来,我就按照您说的把他打晕了扛回来。”
就知道这公孙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强抢民男这种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虽然她也想这么干来着。
蓝星端起桌上一碗水猛泼在苏寒脸上,苏寒一个激灵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蓝星。
苏寒一下子就激动了,“你————”
蓝星根本不给苏寒激动的机会,“没时间叙旧,先救人。”
谁要跟你叙旧!
苏寒瞪了蓝星一眼,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展昭,丰富的临床经验告诉他,展昭又中毒了,见识过蓝星为展昭找解药时有多拼命,他自是不敢怠慢,抹一把脸上的水,坐在床边给展昭号脉,面无表情的冰块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疑惑。
蓝星紧张地盯着他,“怎么样?”
苏寒掀开展昭的眼皮看了看,又看了看他胸前的伤口,“奇怪,他这个毒我从没见过。”
蓝星一惊,“连你都没见过?”
“也不是没见过。”苏寒盯着展昭,“是只在医书上见过,如果我没看错,他中的毒好像是‘缠丝’。”
公孙先生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难道是七十年前毒王江宏涛配制的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