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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漆黑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明显的笑意,向大理使者勾了勾手指,大理使者凑到她近前,蓝星在她耳边告诉她,“我猜的。”

趁机将偷偷藏在她头饰里的龙珠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回来。

好险!

她的确想过用珠钗上的珍珠替换龙珠,但是在最后关头改了主意,将龙珠藏在大理使者身上,身为一国使者,她绝对不能允许禁军对她搜身,郭槐也不会怀疑大理使者是她的帮手。

唯一的变数是不知道怎么从郭槐那里脱身,她只能赌一把,和使者分开时唱了几句大理民歌,这曲子是她看老电影的时候听过的,虽然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唱这几句真的有用,但这是她当时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传说大理姑娘十个有九个都叫金花。

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既然觉得奇怪,大部分人都要找机会问清楚。

蓝星赌————大理使者叫金花。

还赌————在问清楚之前,使者不会让她出事。

万幸她都赌对了。

老电影没白看。

回南清宫的路上,因为小堂王的叮嘱,马车走得很慢很平稳。

八王妃不在,马车上只有蓝星和小堂王两个人,小堂王看着蓝星脸上的淤青,脸色阴沉,“郭槐这个狗奴才竟然敢对你动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饶不了他。”

蓝星有气无力地靠在车厢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路况,把金珠子从马车下面的缝隙一颗接一颗偷偷丢出去,“我支持你,我今天算是把这条老狗得罪透了,你不收拾他,他就得收拾我。”

“他敢!”小堂王怒骂,“我明天、不,我今天就找人收拾了他,说吧,你想他怎么死,是大卸八块?还是扒皮拆骨?”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狠人?”

“他得罪你就是得罪我,我当然不能放过他!”

金珠子一颗接一颗地往外丢……

晴天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金子的光芒总是最耀眼的,很快就有路人在地上发现这白来的便宜,争先恐后地捡,人越来越多,乱哄哄挤成一团,马车被堵在路上动不了。

小堂王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厢查看情况,突然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摔进捡金子的人堆里,一抬头看见蓝星从马车上跳下去,钻进人群不见了人影。

小堂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给我抓住她!”

公孙先生在展昭的伤口附近又扎了几针,他已经用了他知道的所有减缓毒性蔓延的方法,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展昭手腕上铁青色的细线即将合拢。

“展护卫,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苏寒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喝茶,冷道:“公孙先生,你这样是没用的,就算他听得见也什么都做不了。”

王朝和马汉一直守在门口,他们原本就对这个“无心庸医”没什么好感,听了这话更是恨不得马上揍他一顿。

“砰!”马汉一拳捶在门上,恶狠狠地瞪着苏寒。

王朝冷道:“苏大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寒只是冷冰冰地扫了二人一眼,继续喝茶。

公孙先生再问一遍,“蓝星还没回来吗?”

午时已到,再耽误下去就算把龙珠拿回来恐怕也来不及了!

“来了来了!”贺成背着蓝星从外面匆匆忙忙跑进来。

公孙先生和苏寒立刻迎上去。

蓝星从贺成背上下来,将龙珠交给公孙先生,说明用法。

公孙先生立刻开始为展昭解毒。

蓝星一路跑得飞快,为了不让南清宫的人发现,她专门挑了偏僻的巷子绕了大半个京城,中途不敢有丝毫停歇,一口气跑到开封府门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贺成把她从门口背进来,她是累得一步都迈不动了,此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苏寒发现蓝星脸色有些难看,拉过她的手腕检查脉象,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哪里不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这龙珠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上面始终凝聚着一团沁骨的凉气,从大理使者身上拿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攥在手里,怕丢了,攥的死死的,那股凉气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一样一直往她手心里钻,你钻就钻吧,还带刺,刺骨的凉,钻心的疼,那疼痛就像一根长满尖刺的荆棘,从手心蔓延到胸口,死死地缠着她的肉,钻着她的骨头,她甚至感觉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带刺的。

“喘……喘不……不上气……”

苏寒从公孙先生的针囊里取了一根银针,隔着衣服熟练而精准地扎在蓝星胸前的膻中穴上。

蓝星一口血猛喷出来,瞬间感觉呼吸顺畅许多,刚要发表一下患者对大夫的感言,苏寒又是一针扎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蓝星顿时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过去。

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找个时间,她一定要和苏寒好好讨论一下关于医患关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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