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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心里很高兴,表面上很不高兴,训斥蓝星,“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向国师道歉。”
“国师?哪庙的?”蓝星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好奇。
孙公公赶紧介绍,“这位是大理国的国师。”
大理国师?
蓝星立刻想起了小说里面的经典桥段,兴致勃勃地问,“国师姓段?”
国师一愣,笑道:“大理的确是段氏王族,但是我并非出身王族,我姓傅,傅守络。”
“傅国师你好,傅国师对不起,傅国师我不是故意的,傅国师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和我这么柔弱的小姑娘计较的对不对,傅国师我谢谢你的心胸宽阔,不计前嫌。”
福寿螺!
居然有人叫福寿螺?
蓝星差点笑出来,道完歉赶紧从地上捡了个桃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一口堵住自己的嘴,嗯,味道还行。
这歉道的怪没诚意还特有水平,真是让人想不接受都不行。
傅守络可不想变成个心胸不宽阔又爱计较的人,只好挤出一个笑脸,“无妨无妨,不过陛下,咱们这盘棋可是下了注的,不能有始无终。”不和小姑娘计较,和小姑娘以外的人还是要计较一下的。
见傅守络不肯善罢甘休,仁宗还想岔开话题,笑道:“不如朕请国师喝酒。”
傅守络可不想岔开话题,“陛下不会是反悔了吧?”
孙公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心地提醒仁宗,“皇上,您本来就伤了手腕,太医嘱咐您千万不能再累着了,下棋最累手腕,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仁宗也像是刚刚才想起来,“对对对,你不说朕都忘了,国师,你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太医啰嗦得很,朕要是不听话,能被他们烦死,看来朕是不能再下了,不过国师放心,朕既然答应了你的对局就绝对不会言而无信,朕叫个人来替朕,我们重开一局。”
傅守络倒是不介意,“既然陛下不方便,那就依陛下的意思,不过这替代的人选可要有我来定。”
仁宗感觉不太对劲,“国师的意思是?”
傅守络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是这位姑娘乱了棋局,就由她来代替陛下。”
“啪!”啃了一半的桃子掉在地上乱滚。
谁?
她!
凭什么?
蓝星立刻表示,“我不会下棋。”
傅守络悠悠然一笑,“姑娘谦虚了,你要是不会下棋就不会想吃桃子了,不是吗?”
这话说的,看来这位国师已经用他的眯眯眼看透了一切,心里明镜似的。
既然被看透了,蓝星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我的确是会那么一丢丢。”在小指尖上比划了那么一丢丢,“可是我下的不好。”
傅守络道:“你的意思是要认输?”
她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蓝星道:“比我棋下的好的人有的是,国师能不能不要认准了我一个人欺负?”
傅守络想了想,“我和姑娘一见如故,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猿粪你个罗圈腿。
傅守络半眯着眼看着仁宗,深渊一样的眼神说不出的莫测,“我已经答应陛下重开一局,陛下不会连我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
仁宗脸色不太好看,沉默片刻后起身让开位置,提醒蓝星,语气相当严肃,“蓝星,既然国师想看看你的棋艺,你就陪国师下一局,你要认真下,这一局很重要。”
还能有脑袋上的大草原重要?
蓝星很不爽,她以为仁宗就是找她来帮个忙,没想到仁宗把她给卖了,还是当着她的面把她给卖的,更悲催的是她还得帮他数钱。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下棋是吧?
很重要是吧?
好啊,她就让他看看欺负她的下场。
蓝星一屁股坐在仁宗的位子上,棋盘很快收拾干净,傅守络将白子让给了蓝星,她直接抓了两个放在对角星座子。
“只是下棋未免单调,不如我们玩些新鲜的。”傅守络不急着座子,让随从端来两壶酒,“这是我从大理带过来的美酒,既然陛下提到喝酒,那我们就边下棋边喝酒,谁被吃掉一子谁就自罚一杯,直到一方输了,或者醉了,品酒下棋,岂不美哉。”说完不给蓝星拒绝的机会,座下两枚黑子。
不但要比下棋,还要比喝酒,下棋的人要是酒量不好,再好的棋艺也是白费,就算是酒量好的,在酒精的腐蚀下也难免出错。
而且他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棋局一开始才说。
落子即是开局,开局没有反悔,反悔等于认输。
多损呐!
蓝星提醒,“这里是大相国寺,佛门禁地禁止饮酒。”
傅守络道:“姑娘不知道吗,这个院子虽然距离大相国寺很近,可是已经不在大相国寺的范围之内,是可以喝酒的。”
谁挑的这破地方?
蓝星没好气的看着仁宗。
仁宗更加没好气的看着孙公公。
孙公公佝偻着身子做缩头乌龟。
连她这个本地人都不知道这里不是大相国寺的地盘,这外地来的福寿螺倒是知道的明明白白的,这不是提前预谋的作弊是什么?
蓝星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庞妃从外面走进来,娇滴滴的坐到仁宗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庞妃竟然冲她笑了一下。
是她多心吗?
为什么感觉这个笑容特别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