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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问四人,“你们为什么叫我老祖宗?”
不是你逼着我们这么叫你的吗?
四个汉子在心里使劲翻了个白眼。
这疯疯癫癫的老怪物突然出现在陷空岛上,口口声声要找他们五弟算账,老五前阵子在外面受了重伤,小命差点玩完,好不容易才救回来,正在养伤,不见外人,老怪物见不到人就在岛上到处祸祸,搞得岛上鸡飞狗跳,民不聊生,他们四个一见情况不对,赶紧出面平息,结果这老怪物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揍一顿,他们也曾经反抗,可是这老怪物武功高的离谱,他们四个联手都打不过,只能认输求饶,好在这老怪物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要不然陷空岛就变成传说了。
他们四个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从没听说江湖上过有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这老怪物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们惹不起老怪物,但是发现只要顺着他,哄着他,拍着他,他就不会为难他们,所以老怪物说什么他们都听,老怪物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干,老怪物让他们来开封府,他们二话不说就跟来了,只要他不祸祸陷空岛就行。
老怪物让他们叫他老祖宗他们就认了,反正他年纪一大把,叫一声也不会吃亏,但是蓝星年纪这么小,当他们妹妹都绰绰有余,叫她姑奶奶实在是张不开嘴,可是老怪物让他们叫他们也不敢不叫,思来想去,在姑奶奶前面加一个“小”字是他们最后的倔强。
四个汉子里面,年纪最大,一身员外袍的是钻天鼠卢芳,回答老怪物的问题,“当然是因为您老武功盖世,德高望重。”
老头很满意这回答,看向一旁的彻地鼠韩彰。
韩彰是个机灵的,一看老怪物这样子就知道马屁没听够,赶紧道:“因为您老谋深算,智慧过人。”
老头非常满意这回答,又看着穿山鼠徐庆。
徐庆是个憨的,想破了脑袋冒出一句,“因为你老而不死……”被韩彰在身后狠狠踹了一脚,“……长命百岁!”
老头白了徐庆一眼,最后看着翻江鼠蒋平。
蒋平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因为您老舍生取义,义薄云天。”
前三个马屁还可以,最后一个老头不爱听了,“呸,你才找死,天底下除了我徒弟,谁都别想让老子舍生取义。”
蒋平赶紧改口,“是是是,我说错了,您老是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这还差不多。”老头满意了,“告诉蓝星,“乖乖宝贝徒弟,看见没有,你师父我是以德服人,能叫我一声老祖宗是他们上辈子积德积来的福气,能叫你一声小姑奶奶是他们这辈子走运得来的造化,这几个小子还算是好使,你有什么事尽管让他们去办,别客气,随便使唤。”
堂堂的陷空岛五鼠被人孙子似的使唤,只换来一句“还算好使”,四鼠心里这叫一个憋屈,也只敢在心里憋屈。
蓝星很快吃完蟹黄酥,开门见山,“那我就不客气了,找各位来原本是因为有条地道被炸了,想请三爷……”
“什么三爷?”老头打断蓝星的话,“他叫你姑奶奶,你叫他三爷,这不乱了辈分吗,叫小三。”
“小三”这称呼专业性太强,蓝星觉得徐庆还远远不够资格,想了想,“想请小徐过来给看看,能不能挖开。”
蓝星这年纪叫他们一个“小”字的确不妥,但是有老怪物坐镇,四鼠谁也不敢说什么,小徐就小徐吧,感觉怎么都比“小三”好。
徐庆得意道:“原来就这么点事,别的不敢说,在这江湖上,挖地道我徐庆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老头不屑,“你小子别吹牛,吹牛尿炕。”
徐庆不高兴了,你可以质疑我的智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技术,当场表示,“谁吹牛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挖给你看。”
老头道:“你还别跟我较劲,挖就挖,乖乖宝贝徒弟,你想挖哪,咱们现在就去?”
“现在?现在不行,等我……”
老头打断蓝星的话,“等什么等,夜长梦多,他们四个最多在京城里待三天,三天以后就启程去关外办事,一走就是猴年马月,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不等,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蓝星计算过时间,徐庆从陷空岛到开封府的时候,展昭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宫宴也正好结束,她就可以抽出时间来调查幽冥殿,没想到自己突然来了个牢狱之灾,这样一来计划只能延后,怎么也要等到她正大光明的从天牢出来,但是现在这情况计划显然赶不上变化,徐庆要是走了,再想找个挖洞的高手可就难了,既然这样,只能先让他们把地道挖通,等到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下去。
蓝星心里一番盘算,向四鼠一抱拳,“那就有劳各位了。”
卢芳道:“不用客气,五弟前阵子接到你托人送去陷空岛报平安的消息,可高兴了,这次要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跟我们一起来了,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不管你要干什么,一定帮你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说起白玉堂,蓝星问卢芳,“白玉堂的伤好点了吗?”
四鼠几乎同时看了老怪物一眼。
他们五弟本来好好的在陷空岛养伤,经过调养本来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结果被这老怪物找到之后小鸡子似的从床上拎起来丢到水里泡了三天三夜,小命差点泡没了,据说老怪物原本是想弄死五弟的,是看在他徒弟的份上才留了五弟一条小命,可怜他们五弟一向是心高气傲,哪受过这种罪,还被弄得这样狼狈,连气带病,又是好一场折腾。
徐庆像只要一想起老五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心疼,抱怨道:“五弟呀,他可倒————”
蒋平一把捂住徐庆的嘴————当着老怪物的面抱怨,这是不想活了!
卢芳昧着良心道:“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地走几步,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韩彰也昧着良心道:是啊是啊,好多了,还让我们兄弟给你带好呢。”
蓝星看着四鼠这反应,心里多少明白了什么,老头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只怕白玉堂没少受罪,再看看老头,刁钻的目光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