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似乎还能浮现女生疼得苍白的面孔,影山飞雄一下没一下地躺在床上托球,排球落在手中的感觉稳当。犹豫半响,他坐起身,排球放在腿上,打开手机。
[女生生理期疼痛怎么办]
皱着眉打下这几个字,屏幕上一下蹦出好几条回答。跳过那些看着明显不靠谱的答案,他往下滑了滑,看到医生建议。
[注意做好保暖工作,禁止一切冷饮冷食,可以喝一些红糖水或是姜茶暖身,必要时服用止痛片。]
家里好像有红糖。
影山飞雄想。
隔天早上,吃过止痛片的归雁槿精神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没了疼痛的折磨整个人看着也有生气了。
她跟往常一样背着包进教室,眸光一抬,却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袋子东西。
归雁槿向来很早到学校,此时教室也没几个人,放眼望去都是平时不怎么熟的人。她放下包,打开袋子,里面露出一条绿色的边。
心下疑惑,她把东西拿出来,“精品红糖”四个大字直直映入眼帘。
归雁槿:“???”
不仅如此,这袋红糖的分量也多得惊人,归雁槿原本以为袋子里有很多东西,没想到一袋红糖就占了全部。
她甚至都不能放进她的包里,要不是外面包装看着是超市包装,她都要以为是哪批发买的了。
到底是谁送的?
答案在下午的社团活动时成功揭晓。
当归雁槿一手拎包,一手拎着装着红糖的袋子去体育馆时,从里面出来的影山飞雄视线明显地在袋子上顿了顿,然后开口,“你没泡了喝吗?”
“???”
短暂的呆滞后,归雁槿回过神,语气犹疑,“这是影山你给的?”
“嗯。”男生直率地点头,然后指了指那个袋子,“听说女生生理期喝这个比较好,会不会不够?”
他一本正经地询问,虽然很感动,但是掂了掂手上几乎够她喝两年的红糖,归雁槿有点想笑。
影山飞雄:“是不够吗?”
他问得认真,少年眼里带着直白的关怀,归雁槿下意识避开视线,心悸地厉害,说话都有些磕巴,“够,够了。”
女孩脸上浮起点红晕,她眼神左右游走,匆匆找了个借口走开。走到半路,归雁槿忽然又回过头,她头发长了不少,转身的瞬间马尾扬起,影山飞雄愣了一下。
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光,澄澈剔透,他有些恍惚地看见她小学时候的模样。女孩撩过遮挡视线的碎发,声音清脆,像珠玉落盘似的,“谢谢。”
十月的县预选决赛,乌野一路打败了条善寺、和久南和青叶城西,终于进入决赛,同王者白鸟泽正面比拼。
偌大的仙台体育馆里,人山人海。来报道的记者,摄影师,还有应援的啦啦队和关注排球的民众几乎挤满了整个体育馆。
牛岛若利特意在体育馆门前见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一眼,他目光落在乌野队伍里的归雁槿,眸里出现一丝惊讶。
感受到他的视线,归雁槿默默移开眼,她好像还没跟若利说过这件事。
等他们进了体育馆,注意到休息大厅那边的人影,归雁槿拍了下清水洁子,“抱歉清水学姐,我朋友在那,我去打个招呼。”
得到肯定,归雁槿小跑着往大厅走。
“久等了,若利。”
牛岛若利站在宽敞的落地窗前,听到声音,他转过身,分明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脸,归雁槿却莫名心虚,跟被家长抓住早恋的小孩似的。
她小时候性子活泼些,老爱跑出去玩,他们两家都是独生子女,牛岛若利又比她大两岁,也一直像兄长一样关照她。后来她性子沉稳很多,两个人又慢慢变成了友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敬畏之心还是半点没少。
牛岛若利半天不说话,归雁槿背着手,心里忐忑。
“你的幸运在乌野排球部?”他问。
归雁槿:“欸?”
“你也不是会和叔叔阿姨搞叛逆的性格,却来了乌野,”牛岛若利皱着眉,想了想,“有喜欢的人在排球部?”
除了这个可能性,他还真是想不出任何她放弃白鸟泽的理由了,她跟及川又不一样。
正中红心。
归雁槿别别扭扭地不吭声,眼神也不敢跟他对视。
她不说话,牛岛若利看也看出来了。
氛围一阵安静,归雁槿抿着嘴,“那个——”
她走得有点久,影山飞雄主动出去找他。他绕过人群,穿过走廊,一男一女站在窗前,女生低着头,双手相交放在前面,似乎是脸红了。
焦躁的感觉丝丝缠上心头。
莫名地,他心里有些不快。
“该集合了,归雁。”
男生平淡的声音打破寂静,归雁槿转头看去,影山飞雄站在拐角那,他眉头微皱,没有笑,看着比平时还凶。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眼神扫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和牛岛若利对视了一眼,影山飞雄开口,“牛岛前辈,我先带我们经理走了。”
虽然话里带了敬称,也很礼貌,但莫名带了点刺头的感觉。他低头看归雁槿,眼神示意她一起走。
牛岛若利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归雁槿有些慌乱的表情上,忽然明白了什么。
归雁槿站在原地没有动,影山飞雄撇了撇嘴,又向前走了几步,手从衣兜里伸出来,牵住她的手。
“走了。”
他声音有些淡漠,手上的热度却源源不断地传来。
胸腔里心脏跳得很快,咕噜咕噜的,心里的小金鱼欢快地吐泡泡。归雁槿小心翼翼地弯了弯手指,指腹轻轻搭在他手背上,像是十指相扣似的。
只是一点点的接触,她却像吃了蜜糖般,心里溢出喜悦。
她被他牵着往前跑,穿过人群,只是这一瞬,却也是她从来不敢想的瞬间。
走到休息室门口,他松了手。
“影山。”归雁槿突然喊他。
他回过神直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