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樟有段时间不能听这歌,对这歌的印象不是陈粒老师的嗓音,而是一群年轻人的大合唱,里面透着澎湃却无奈的命运。
江樟在桥上吃完了冰淇淋才跟着苏喃下来,心里想陈瑜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对兄弟朋友很大方,他不会纠结一点小钱,平时你也看不出他在纠结一点小事,说睡着就能睡着,学习又能学习,从班一到级一,目标明确,不急不躁。
无关性别,他就是很多人的白月光理想型。
像,青山。
终有一天,抛弃一切,奔赴青山。
段资张大飞他俩尤其想坐船。
可是好家伙,一船坐不了七个人,又分两批,江樟苏喃盛正正一批,他们四一批。
盛正正:“???”
段资踹他:“别看,就你最合适!保护好咱两花。”
盛正正江樟苏喃在船上打扑克牌磕瓜子,躺在座位上感受小船摇晃。
他们四在拉冤种五排。
盛正正江樟苏喃:“……”
陈瑜是被迫的,段资张大飞季鹏势要将王者农药带到全世界每个角落。
结果二十分钟坎坷的打完一把,季鹏他妈没出息的到岸边垃圾桶吐。
晕船第一人。
大家无语一瞬……笑飞了。
季鹏抹把嘴:“我太激动了,你们不知道。”
……玩到后来是有些晕乎乎的。
因为早上考了试,都没歇一小时又紧接坐公交地铁到人声鼎沸的这,真是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造。
江樟:“那我们七个去喝糖水?”
季鹏:“???”
江樟:“你趴着么,睡觉,我们六个人聊,那里面应该可以待很长时间。”
七个人就进去喝糖水,季鹏晕乎乎躺在段大飞段资盛正正的腿上睡觉。
其他人瞎聊天。
本来以为没什么好聊的,但没想到聊了很多,从大家读小学初中再到怎么来这二中的。
唯一一个转校生陈瑜家在d市,聊了两句他那边的学风,他那边不是高考大省,但他考试特厉害。张大飞问:“爸你在那也经常第一吗?”
陈瑜一愣,说:“前十。”
他们:“!!!”
陈瑜在那能拿第一,但他基本不拿,受不了他爸阴阳怪气,他爸平时是个人,喝了酒就看不惯所有人比他好,哪怕是他亲生儿子。
张大飞他们却误会了,同时又很屈辱,“卧槽爸你在那前五都拿不到拿前十,在我们这轻轻松松拿第一。”
张大飞反手把餐巾纸抓起来凑到爸爸身边:“自豪吗?有没有觉得咱二中都是一群菜鸡?”
段资踩张大飞一脚,马上喊:“爸!你别说,我不想被侮辱!”
苏喃乐,轻声说:“你一考倒数前十的还能怎么侮辱。”
段资:“……”
傍晚,晃晃悠悠把这个地方彻底逛遍,去江樟的外公外婆店里。
江樟慷慨的说送给大家每人一把梳子。
但其实大家都不想去了。
觉得是一种叨扰。
她外公外婆做买卖不容易,而且江樟能这么笃定,就代表她就算没说,她外公外婆到时候肯定也会送他们一样东西。
这对她外公外婆太亏本了。
段资:“我们像土匪。”
江樟:“别呀,我外公外婆可有钱了。”
他们:“……”
六个人在路上硬给她外公外婆买了养生水和豆糕。
带过去后,一通寒暄。
外公外婆送他们花样不一样的。
比江樟通融比江樟浪漫。
送给男生们痒痒挠、梳子、扇子,任选一把,给苏喃头上簪了一支牡丹花簪。
还是外婆亲手给苏喃簪上的,婉约的苏喃像个大家闺秀。
江樟唉一声坐在旁边惨当透明人。
陈瑜选了个锤背的。
看起来对这店挺感兴趣的兴致有些好。
和江樟对视上后。
江樟招小狗似的招招手。
“……”
陈瑜过去,弯腰偏头,听她说话。
江樟:“悄悄过去选个避邪的朱砂吧,拿个红绳,我给你编手绳,保佑你避避难,好运多挣钱。”
陈瑜:“……”
陈瑜移了移单眼皮下的眼珠,望望她的桃花眼,“你要不要也避个邪?”
江樟:“???”
你也跟我一样挺倒霉的。
但陈瑜没说,因为无可奈何。直起腰时,见她释怀了的一下笑开,呵气如兰:“我就这样了啊,戴什么都没用,但说不定你行。”
说不定你行。
江樟就坐在最里的收银台前,外面黄昏的绚烂光线还像天明,但也不能神通广大,赤亮亮地照进这里,她眉眼清晰,稍稍融在黑暗里。
陈瑜垂眼,扯扯嘴角,点头:“嗯。”
他们在聊天时,江樟就一个人编手绳。
编好了,也要一块走了。
江樟偷偷塞陈瑜手心里。
跟外公外婆明媚的说拜拜!
去段资的炸串店吃炸串,七个人再走不动道了,直接打的车,盛正正和江樟苏喃绑定了坐一辆,他们四又坐一块。
路上华灯初上,蜿蜒一里。
苏喃后知后觉牵着江樟手说:“这是我俩第一次一块挤公交地铁和宝马。”
在前面的司机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靠。”盛正正也乐了说:“谁不是呢?”
江樟想想——
是啊。
尽管大家平时说多么熟多么熟,一个星期待五天半,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简单的一起坐公交地铁坐出租车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所以同学和朋友总归不一样的。
亲密等级也靠渗入对方生活判断。
江樟回牵苏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