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墨书香气息浓厚。
家底丰厚的老爷子对自己并不苛刻,梨花雕,小藏品,小玩意一堆一堆的有条有理摆在各个地方。
又趣味横生。
江樟一直觉得她妈适合来这被老爷子的心态和生活熏陶几天:谁没谁不能过,放下一个人就是对这个人彻底置若罔闻。
回头浇浇花,水滴洒出一个七彩的太阳光圈。
江樟咂摸,自己没资格这么想。
老爷子跟江樟聊会天。
江樟聊两句就受不住的快把老底掏给老爷子看的不说了。
老爷子笑:“怎么了?”
江樟叹气:“这还是秘密。”
老爷子挑眉:“自己能搞定吗?”
江樟:“……”
江樟:“我现在有点想不出来,但不代表以后。”
他乐,老爷子慢慢从书架里拿出棋盘,要跟孙女下象棋,“你这个稳扎稳打的想法很好,很有我当年风范。”
他眼睛眯成佛相,眼周皱褶慈祥,岁月沉淀:“我以前也总憋着事,比起渡人更信人自渡,什么关,自己渡过去才叫真渡过去,我又想渡的好,总慢慢来。但你从开始就要有打算,拖的话,动脑子怎么合适的拖,拖到最后有个好法子,好好解决这个烦恼!”
小兵将军、马象炮摆到合适的地方,江樟不懂,抿抿唇问:“什么意思?”
老爷子:“突如其来的麻烦我们无能为力,有时间延迟的你要拖延,就要延的好,延不好没有其他结果,不如快刀斩乱麻,时间越长对别人来说是消耗,对你自个何尝不是?你要敢去马上解决这个问题,它就还不是问题。”
江樟发现老爷子已经猜出她烦恼什么事了。
说来有点尴尬,江樟问:“你和奶奶也这样吗?”
老爷子:“……我要放,她不放!我最后就只能冷漠。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我没回头。”
江樟:“……”
江樟嘴扁扁。
他问:“你觉得老爷子冷酷无情?”
他说:“后来都会好的,你奶奶放在我这渣男身上没前程。”
江樟又噗的笑出来。
表面上老爷子和她离婚是老爷子高兴,但像相互作用力,老爷子:“辜负人的时候做到冷血冷清但不在其他方面伤害,让人回想起来要想,啊,他除了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大毛病。你奶那边怎么评价我我不晓得,我努力不害她。”
我努力不害她。
—
大年初四,周之焰约江樟范甜橙出来玩。
约的时间还比较阴间,在晚上七点饭后。
楼下小区的广场,物业大爷没巡逻,放假,广场上好多人在玩,还有放炸炮的。
都几年没玩炸炮了。
出来玩吗。
范甜橙答应了。
江樟问江淘去不去。
江淘一听有范甜橙又躺了回去,悠哉悠哉。
“我玩不过橙橙姐,我今年都一八六了,在她面前她玩我还像猫抓老鼠似的,我根本逗不回她。”
江樟换鞋:“你在她眼里永远小孩。”
江淘:“……她就也大我三岁!”
江樟:“我也大你三岁啊。”
江淘:“可你看我怕你吗?”
江樟:“……”
江淘:“这是大姐大的压制,你只是大姐大的朋友。”
江樟谢谢他没说是大姐大的喽啰。
下了电梯。
冷气扑面而来,江樟后悔没戴围巾。
到了广场,可乐炸鸡,芝士棒,江樟问你们这是出来玩还是吃东西的。
她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心情莫名没有的吃着芝士棒。
周之焰跑来陪她炫了一根,但没有说其他话,“……”江樟看了他好几次。
台阶上的风声有些猎猎,吹的人有些睁不开眼,周之焰心情很好,脸上光彩熠熠的问她干啥?
他天之骄子,家庭美满,他本人像夏天的汽水一样积极又灿烂,江樟差点跟他对眼,拿可乐跟他碰碰杯,“没什么。”
我想跟你这样做朋友岁岁年年。
毕竟以前岁岁年年都这样。
吃完了她惊觉自己还没饱。
身上热起来的扶着范甜橙陪她学滑板。
范甜橙欲言又止想跟她说个事。
夜色笼罩大地,偶尔幻视不清醒,滑板过竿时没过过去,江樟没扶住,她跳下滑板往前惯性冲的动作冲了好几米没停住。
旁边围观的笑。
“哈哈哈哈哈。”
范甜橙脸红了几红。
但也还好。
拍拍屁股。
江樟说:“我饿了我去买点烤肠。”
范甜橙还来不及制止,她进去,还没进去完全,看到里面一个戴着鸭舌帽,黑色羽绒服的少年在柜台前又猛地走了回去。
少女脸色有点煞白。
她以为范甜橙不知道的拉范甜橙走。
……“走走走,不吃了。”
……陈瑜在里面。
当收银员。
一个母亲带着小孩买糖,鼓励小孩把糖和二维码递给他。
他看起来没睡的好,精神恹恹的配合着,抬起头那一瞬,眼珠漆黑的江樟不知道他发没发现自己。
就在这一圈,他们在无法无天玩的时候他在便利店待着做收银员。
他看起来身价再高他衣着打扮也不高,以前估摸很牛逼但现在已经被削去了不少棱角。
……怎么就这么没心眼的在这附近玩呢?
给同校同学看见了多出糗。
挣钱是多少钱没有,挣疯了初四就出来上班了。
他看同龄人在玩,他在苦苦工作会不会有落差。
他母亲,她见过最不好的母亲。
真好的母亲不会这么让他出来打工。
江樟内里一片乱麻的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