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多虑了,宋家的婢女还轮不到我来管教,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就不招待二位了。”金方方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与他们纠缠,转身回屋继续整理清单,她要在最繁华的街道上买一间铺面,把家里的产业逐渐扩展过来。
什么宋家,什么表哥表妹都是次要的。
“表哥,你看她……”漫霜见她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再次被气到跺脚。
宋阳文面对表妹的嗔怪,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顶:“算了,只不过是个婢女,也是她做错事情在先,金姑娘到底是贵客,而且从小娇生惯养,有些观念和为人处世被娇惯坏了也正常,哪有你如此体贴下人,不要总是由着她们。”
漫霜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知道啦,表哥。”
金方方带着绵绵再上街的时候已经熟门熟路,衣坊掌柜还记得她们。
“金姑娘,正巧新到了一批好布料,定制成纱裙绝对好看……”掌柜忙笑脸相迎推销布料。
上次金姑娘到访的时候幸亏他没说什么看轻人的话,瞧她穿着就不像是青州人,于是给她介绍了几款实惠的纱裙,都是最畅销的款式。
没想到金姑娘张口就要最好看的,也要最贵的,还给婢女也买了两身替换着穿,挥金如土的架势一看就是富庶人家。
金方方不在乎多买几件纱裙:“那就为我定制一件吧。”
顺便提出想要知道的问题:“掌柜可知这街上哪家铺子要出售吗?”
掌柜自然知无不言:“倒是有一家,只不过价格稍高,挂了许久都没售出去,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金方方已经看准了这条街,即使价格稍高也能接受:“是我想买,劳烦您帮忙联系一下。”
掌柜更加对她另眼相看了:“好好,这好说,我这就带您过去。”
铺面朝南,位于主街正中间,上下两层,两边分别是酒坊和豆腐坊,都是客流量非常大的铺面,门头牌匾也占据着不小的地方,迎客的时候把两扇门和窗子都敞开,一眼就能看见铺子里的情况,更加能吸引走过路过的百姓。
“老李,你快出来,有贵人相中你家铺面了!”掌柜扯着嗓子在门口喊了两声。
应声走出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眉心竖纹是岁月的痕迹,彰显出他年岁也不小了。
“是谁啊?”他的视线从金方方和绵绵身上划过。
“就是这位姑娘。”掌柜摊手介绍。
男子这才把视线定到金方方身上,态度带着怀疑:“姑娘要买下我这铺子?”
“这可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门头大气开阔,售价可不便宜。”
金方方是真的相中了这里:“您说吧。”
掌柜这个时候插了一嘴:“老李,给金姑娘便宜一点,就算我欠你个人情,金姑娘是我那里的常客。”一句话的事,可不能损失金姑娘这么阔绰的客人。
老李寻思了一瞬:“好吧,姑娘想必也是个讲究人,那就九百八十两,图个吉利,若是别人来,少一千两是不卖的。”
金方方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当即点头与老李签下买卖契约,又一起去府衙修改了地契文书。
主仆俩怀揣着地契文书,走路都仿佛脚下生风。
“不要与宋家人提起此事。”走到宋家门口,金方方特意交代一声。
绵绵郑重点头:“好,记住了。”
宋阳文出门参加一个诗会,特意穿上了月白色长衫,轻薄的布料不带一丝闷热,手上拿着一把折扇,高高束起的头冠同样是白玉的,这是他最好的一身行头。
诗会在盛宏酒楼举办,十多位即将参加统考的学子都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学业督促进步。
一位与宋阳文较好的书生凑到他跟前儿:“宋兄,听说你未过门的娘子不远千里从都城找过来了?”
宋阳文未否认:“金姑娘商贾出身,行为与闺阁女子略有不同,想要成亲前与我互相了解一番,以便后续她父亲来议亲。”
“那位金姑娘这几日可花了不少银钱,光是纱裙就每件不下十两,今日还花重金买下中央大街那家空置许久的铺面,真真是出手阔绰。”
宋阳文毫不知情:“何时的事?”
“就不久前啊,已经传遍了,这才打听出那位姑娘就是你未过门的娘子,有这么一位多金的娘子,真是宋兄的福气,即便过不了统考,也不愁没银子花。”这番话难免带着酸气,说的阴阳怪气。
宋阳文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被人这样说道,脸色铁青,诗会还未开始就离开了,怒气冲冲赶回家中,看见坐在后院晒太阳的女子。
他还从未见过皮肤如此白净的女子,青州风大潮湿,像表妹的脸上就时长起几颗痘,或者皮肤略有些发暗,都是风吹日晒的结果,没有女子会如此坦然的晒太阳,不怕被晒黑吗?
他一时间看了许久,反应过来后也提不起刚才满腔的怒气了,但事情还是要说的。
“金姑娘,你花费十两买纱裙的事情就不提了,可你花重金买下一间铺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要提前商量下吧。”
金方方被他挡住阳光,睁开眼懒洋洋的撇过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阳文抿唇:“总之,你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金方方继续躺着,躺椅是藤编的,被太阳晒的还留有余温:“哦。”
这就没了?
宋阳文坚定的要与她理论清楚:“你知道外面都在怎么说吗?都说我即将飞黄腾达,也不必费心准备统考了!”
“这和宋公子有何关系?”
“都知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自然是有关系的,你如此阔绰一掷千金,对宋府的影响很恶劣,若是日后我统考通过得上官职,这都是遭人议论的把柄。”宋阳文仿佛已经能想象得到他当上青州知府的那一天,百姓指着他鼻子唾弃。
金方方一言未发,看他自己演绎的绘声绘色,真不忍心打断,直到他说完,才仰头看向他。
“宋公子说完了?”
宋阳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已经有些觉着说的太重了:“并非要斥责你,只是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