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一位成熟内敛且严肃的人,她一板一眼回:“闵先生您好,我是宋南星,昨晚的事谢谢您。”
“嗯。”闵肆铖应了声。
对方‘嗯’一声,宋南星竟然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
她抿了抿唇,思考中,电话那头的男人先开口,“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宋南星摇头,“没有。谢谢闵先生关心。”隔几秒,她斟酌着说,“谢谢您帮忙涂药,还有安排人帮忙检修我的琴。”那是妈妈送给她的小提琴,这些年她一直很珍惜,只有重要的演出才会拿出来使用。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又是极淡地一声‘嗯’。
宋南星心想,这个男人性子应该很冷淡,总之还是挺感激他将她带回来,她温声有礼貌地说,“闵先生,我先不打扰您工作了。”
闵肆铖淡声回应她:“注意休息,一会我让蒲姨再温一碗中药给你。”
“......”蒲姨提过药的事,她婉言谢绝了。
宋南星虽然喜欢捣鼓中药,自己是真不爱喝,想到中药的味道,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电话那头沉稳的嗓音随之传来,“别想不喝药,不成立。”
“......”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哦,好,谢谢闵先生。”她讪讪道。
简单几句通话结束,宋南星如释重负。
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过,像极了高中那会儿被教导主任问话一样紧张。
总体感觉,这位闵先生为人还是很不错。
*
GTM融联资本分部大楼。
卓明越进办公室时,闵肆铖刚讲完电话,卓明越不满的嘟囔,“小舅舅,我上班不能听私人电话,到你这里就这么双标?”自己悄悄听私人电话。
闵肆铖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按掉屏幕,搁在办公桌上,眼角还有几丝温和,“嗯,你有意见?”
他意见大着呢,只不过不敢反驳而已,卓明越把一摞文件送到闵肆铖眼前,“昨晚宴会上逛了一圈,今天一早就收到这些公司的项目策划,华东那些个老匹夫看了等于没看,华东落到这个地步情理之中。”
闵肆铖并不关心华东是个状况,他只关心并资的项目能不能带来利益,稀释完成后,华东的业务在市场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他要看到的新市场,他瞥了眼文件,“都看完了。”
卓明越点头:“差不多吧。”
闵肆铖高大挺拔的身体往椅子里一靠,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说说你的想法。”
卓明越握着下巴思考一瞬,笑道,“有实力拿得下华东项目的一共六家,说起来蛮有意思的,江江家递来两份项目策划书,我看了眼,两份策划书都不错,对我们都很有利。不过,这两位小江总斗得挺厉害,江老爷子对这两位孙子处于不管不问状态,放任他们争斗。”
华东后续的项目到谁手上,说到底取决于闵肆铖的决定,江家实力摆在那里,他们的内部之争严重,跟他们没关系,项目在谁手里都不会耽误他们赚钱。
就看他这位小舅舅的心情。
卓明越知道他的姨婆闵老夫人跟江老爷子是远房表亲,闵老夫人私下对江大少不错,江大少手底下不少项目都是闵肆铖点过头的,这位江大少爷非池中鱼,有些本事。
江晟的手段也不容小觑。
江家夺嫡之争,势必有些看头。
卓明越津津乐道的列出一系列自己的筛选制,回头看闵肆铖一点多余的神色都没有,“小舅舅,你好歹给个表情,你每次这样,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分析错了。”
闵肆铖把眼前那摞文件推到一旁,长眸凝着他,“回国前我就跟你说过,华东项目的决定权交在你手上,你看着办。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不该交一份像样的作业了?”
“......”卓明越觉得跟闵肆铖这个老古板谈公事太无聊,以他这种淘汰制安排,压根不需要他们多动脑筋,江家两位竞争者必然会想尽办法排除争竞对手,后续竞标最后落在江家谁手上对他们都不亏。
提到江家,卓明越想到一件八卦事,“我的舅啊,我跟你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那位宋小姐你还有印象吗?就是那个非常漂亮的美女,搭我们车的,蹭了口红在你身后的宋小姐,她的未婚夫是江晟。”
卓明越说得很详细,生怕他舅这个老人家不记事。
然而,很遗憾,他兴冲冲地说出来,他舅舅这位老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卓明越忍不住诧异和好奇,“小舅舅你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吗?”一点反应都不给,好无趣啊。
闵肆铖抬了抬眼看他,“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
他怎么忘了,他这位小舅舅无情无欲。
对八卦又不感兴趣,能有什么反应。
也不对!小舅舅家里现在还藏了一位姑娘呢!
并不全是冷情之人。
有□□,有欲望。
卓明越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好奇心作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舅舅,昨晚蒲姨口中的那位姑娘是谁啊?”
闵肆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起身,抬着他沉稳修长的步伐,出了办公室。
——
晚上下班,闵肆铖回到别墅,进门后将西服外套递交蒲姨,心情还行,还貌似随口一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蒲姨显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只是没想到闵肆铖会这样问,惊讶道,“啊?宋小姐上午就离开了啊。”
闵肆铖换鞋的动作微顿,扭头看向蒲姨的方向,心情不妙起来,晴转多云了。
蒲姨将闵肆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瞧见他淡漠的眉心微拧了下,她嘀咕一句,“我以为宋小姐通话的时候跟你讲过了。”
闵肆铖没接话,穿过客厅上楼,长腿一边迈步上楼,一边抬手解腕臂上的纽扣,动作优雅又漫不经心。
他推开主卧,穿过沙发区,到床边,床上的床单和被套都换成崭新的,没有丝毫其他人睡过的痕迹。
闵肆铖将腕表摘了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目光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