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就高兴。”
俩人寒暄了几句,薛爷爷还是不放心地问,“公司现在怎么样啊?阿城这孩子报喜不报忧,他这又两天没来了,说是紧急出差,老弟,你快点跟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说到公司,张董事笑眯眯的脸色消失了,语气沉重,“我来也是为了跟您说说的,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原来之前薛城找了好久的资金链终于算是有一点好消息了,但是在走程序时,又被卡住了,什么时候程序走完也不好说,但是公司可等不了太久,所以薛城这次紧急出差就是去商谈,一是督促流程,另一方面也是在寻求新的资金链,做两手准备。
“薛老总,您得看看,这可怎么办啊?”张董事也忧愁,这一次绝对是有人在背后耍阴招,公司现在也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然,后果可就是大不妙啊。
薛爷爷听了张董事带来的消息,也蹙紧了眉头,他何尝不知道呢。
薛融在一旁听了个大概,心又瞬间提了起来,焦急地看看爷爷,又看看张董事,欲言又止。
送走了张董事,薛融再也忍不住了,“爷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薛爷爷一直皱着眉头,他怎能不担心呢,这一大堆的事,现在都是薛城一个人在扛着,如果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只怕薛城只会觉得自己自己难辞其咎,他也不忍心让孙子一个人背负着所有的问题。
“爷爷,还犹豫什么,”薛融急切地说,“现在和陆家联姻一举可以解决两家现在的困境。”
薛爷爷也只是低眉沉思,没有应答孙女的话。
接着晚上张董事就又来告知公司高层最近的变动,以及持续下跌的股价今天又创新低。
这一切不算完,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薛城的助理又打来电话,薛城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轻微车祸,薛融心跳都要停止了。
薛融匆匆忙忙赶到急诊科,薛城的额头擦伤破皮流血了,脑袋上缠了厚厚一圈的纱布,左手手臂还有轻微骨裂,正在打绷带。
看着妹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薛城还笑着抬起右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还好右手没有受伤,要不然多不方便。”
薛融小心翼翼地扶着薛城走路,薛城失笑,“妹儿,我是胳膊受伤,腿脚没受伤,不用扶着走路。”
薛融只是横他一眼,并没有松手,进了电梯后,就站在哥哥左手边,护着他的胳膊防止被别人不小心碰到。
兄妹两人出了电梯拐到走廊,远远地就看到薛爷爷焦急地站在病房门前望眼欲穿。
爷孙三人进了病房,薛妈妈也坐着轮椅被护工阿姨推了过来。
薛妈妈的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薛爷爷看着孙子的情况沉默不语。
很快,陆照庭接到消息也赶来了,还带着陆老爷子一起来的。
两家人在小小的病房里会晤,薛家现在除了薛融,老老少少的都带着伤了。
陆照庭一来,就看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薛融,小姑娘眼眶发红,看着可怜极了。
陆爷爷开口,“老薛,你看,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家老大在外边谈的合作被人截胡,已经黄了,都是岌岌可危的境地了,现在我们两家互相帮帮忙,日子也好过一些。”
薛爷爷又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两家现在是互补,联姻正好,能顺利渡过难关,往后了还可能更进一步。
联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平常,毕竟独木难支,狼多肉少。但是自家里三代人了,他原以为自己家里的孩子都是自由的,喜欢谁都可以,所以儿子、女儿的婚姻他都没有插手,一家人没有束缚,和乐融融,但是现在却要从小孙女这里开始用婚姻作为交换,他不知道自己努力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叔,”陆照庭先表态,“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也知道,您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可以放心把薛融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薛融握住身边陆照庭的手,他的手宽大有力,干燥温暖,她对着薛爷爷坚定地说,“爷爷,陆爷爷,妈妈,你们就放心吧。”
薛爷爷沉默了半晌,对着儿媳妇薛妈妈说,“你看怎么样?”他实在是不忍心开口。
薛妈妈垂泪,她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眼看着薛城张嘴说话,薛爷爷就一锤定音了,“好,既然如此,那就联姻吧。”
“爷爷……”薛城拧着眉,显然无法赞同这个决定。
“阿庭我是放心的,”薛爷爷开口,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但是如果因为利益,强行把自己的孙女和他绑在一起,他是坚决不会接受的,但现在形势逼人,瞬间,薛爷爷精气神好像散尽了,“这个事情我同意了,明天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吧。”
薛城看着灯光下苍老的爷爷,再看着苍白虚弱的母亲,张了张嘴,最后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右拳使尽全身力气,握得死紧。
宽敞的房间,明亮的灯光,六个人,有人欢喜有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