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静谧的夜幕中,一座古老的道观被昏黄的灯光照亮。浓郁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散发着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氛围。
大堂内散发着微弱的蜡烛光,投射出摇曳的阴影,如幽灵般在墙壁上舞动。一位道长身着道袍,手持道符和法器,站在法坛前,准备进行超度亡魂的法事,整个场景显得破败而昏暗,烛光微弱地闪烁着,投射出幽幽的光芒。
此刻的道长,脸庞肃穆,双眼透出一丝庄严之色。他点燃三炷香,香烟袅袅上升,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香烟的余味弥散在空气中,仿佛能够穿越时空,与阴阳之间建立联系。
请12岁之下的小孩,40岁以上的人和无关之人避开,法事这就开始,紧接着道长就开始朗诵法咒。
伏以,日吉时良天地开张,吾奉玉帝,差吾起丧,吾身化为北方真武神,身披黄金铠子甲,手执金刚下天门,曰月二宫前引路,关赵二将驾随身,逢山山要过,逄水水要行,若有阻挡处,阴阳敕令行。
谨请祖师到,普俺飞剑不容情。日出东方一点红,照见凡间一架丧,此宅原来福人住,不许凡人久停丧,前有九牛来奔力,后有猛虎奔山岗,两边排下四菩萨,四面排起八金刚,今奉祖师亲口诀,妖邪斩断化为祥,谨请亡人。
天无忌,地无忌,年无忌,月无忌,日无忌,时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金刀下地,大吉大利,八大金刚起。
路小南是被吵醒的。
她躺在一个盒子里,四周昏暗不清,头顶一尺的地方,能摸到薄木板子拼接出的弧型盖顶,缝隙窄小,勉强透出几缕忽明忽暗的幽黄色火光。
外面有女人在哭,撕心裂肺,一遍遍重复着路小南的名字,还有几个汉子压抑的呜咽声。
“竟然没有…死掉?”
抬手摸了摸额角,自己不是掉进忘川河里了吗,这是在哪。
手臂牵动,引来心口附近一阵剧烈锐痛,瞬间疼出她一身冷汗。
下意识收紧双手,攥成拳头,随手抓住身边的东西抵御疼痛,一些轻飘飘的、窸窸窣窣的东西被她抓到手中。
是一把黄纸元宝。
路小南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是葬礼,她正躺在一具棺材里面!
慌张着伸手再摸,有毛刺,木板细微的不平整,不是现代机械切割的,空气中同时飘散着浓烈的腐臭味和纸灰飞散的味道。
这绝不是一场现代葬礼,也不会是哪个剧组的布景场地。
毕竟,没有哪个剧组会把死尸味道做的这么逼真。
受过专业训练的“福尔摩斯”之脑飞快运转起来,难道自己穿越了?
路小南心里一惊,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四年犯罪心理学,期间团结同学(宋文哲那个扫把星除外)敬爱老师,给自己一个穿越,她或许值得。
但为什么是古代,为什么是在棺材里?反正都重生了,她更想成为一名警花,破案追凶啊,实在不行让我当福尔摩斯也不是不行!
仿佛回应她的疑惑,脑中兀的传来一阵眩晕感,海量的信息流从天而降,直冲进她的脑海。
路小南艰难眨眨眼,想把画面看的更清楚一些,突然,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
“手执金斧要封钉,东西南北四方明!”
巨大的斧头在地上拖行,发出粗粝摩擦声,逐渐向着路小南靠近。粗重铁钉放在棺木顶上,有人高高举起斧头,呼啸着破空落下。
哐当!
狠狠砸中铁钉。
开始钉棺了!
按古代丧葬规矩,下葬最后一步是封棺,三斧入一钉,七根钉子砸完,诈尸的都别想再出棺木。
路小南崩溃,挣扎着想要起身,此时她还不能完全控制身体,僵直的肢体勉强晃动,又疲软垂下,摔倒的闷响淹没在钉棺声中,掀不起一点波澜。
中奖了,从重生到下葬,即将无缝衔接。
棺木外面,“路小南”的爹娘,银丝凌乱,已经哭到嘶哑。中年妇人狼狈跌坐在地上,双手拼命撕扯着一个身材宽厚的沧桑汉子。
“都怪你!要不是……要不是你非给小南定什么娃娃亲,她也不会出意外!”
“你还我小南啊啊啊!”
中年汉子面色铁青,任凭妻子对自己捶打,通红的眼眶,想到自己惨死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眼里也露出悔恨的眼神。
这个中年人名叫路炳,是清河府衙的捕头,也是棺木里路小南的便宜老爸。
路捕头在清河府颇有些威望,缉凶、办案是一把好手,坊间的百姓提起路捕头,都要竖起一根大拇指。
路捕头娶妻之后,一直无有所出,直到四十岁,才得了路小南这么一个女儿。老来得子,一直视把路小南视为掌心肉。
做父母的,自然都希望给子女安排好后路,路捕头也不例外。他把路小南一路宠着哄着长大,因为是一脉单传专门给她在衙门安排了一个闲职,吃公家饭。
按照路捕头的说法,靠天吃饭,不如靠公家吃饭,朝廷才是最可靠的家。
这题路小南会啊,编制就是铁饭碗!
但路小南的原身是个爱折腾的人,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路小南终究还是继承衣钵,进了衙门。
眼看着棺木就要封死,路炳猛然握紧了随身佩刀,手臂颤抖,此刻的他已经失去理智,多半要在她下葬后会自杀谢罪。
路小南欲哭无泪,老天爷,你让我穿越过来,是沉浸式体验人间悲剧的么?算了还是先想办法出去要紧,既然上天给了我穿越的机遇可不能还没体验就结束了。
“放……我……出…来……”
尖锐指甲划过木漆面,发出突兀的、让人头皮发麻、发根直耸的声音。这声音从棺材里传出,准确的飘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尖锐高频音是人耳最不容易忽略的声音,压倒性盖过一切争吵,打断了所有流程。
配着抓挠声,还有喑哑的台词。
钉棺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斧柄在他的手中不安地摩挲着。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