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学期,一轮总复习接近尾声,每天除了总结知识点,就是卷子测试、测试卷子,由原来的月考,变成日测、周测、每天发下来的卷子码得老高,有时候连任课老师都来不及讲解,甚至时间紧凑得只能挑着学生易错的题来讲解。
午饭晚饭的时间一再压缩,几乎到了风一般的速度,图书馆、操场上、教室里、走廊上到处都是刻苦复习的学生。
午后的眼保健操广播也被英语听力测试取代,每天做不完的卷子就足矣压垮疲惫不堪的学生,到后来班级里的同学基本上要靠速溶咖啡提神,但仍是无法保证课上不会睡着。
基本上一睡睡一片,但凡是自觉点的学生或是班主任要求严格的,教室后面通常会站一排学生,就是为了防止学生趴桌子睡觉。
时间很快进了三月,百日誓师大会紧跟着一模考试的步伐。
一模考试考得知识点最杂,出了考场,全年级几乎哀鸿遍野,三年来学得那些东西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看哪个题都觉得模棱两可,介于会和不会之间。
“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题都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
“还说呢,我反正是按照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都差不多就选C,怎么也能对两个吧。”
“你们谁有我惨,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我一个都不会做,我要疯了。”
同学们考完试一个个抓狂得抓狂,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苏笑也跟抽干了精气似的,灰败着脸瘫在桌子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还有几个热爱学习和对答案的同学们,互相询问着答案。
“那就是不等式恒成立的那道题,实数a的取值范围是多少啊?”
数学课代表一脸这都不知道的震惊表情:“大于负无穷小于等于负三啊!”
然后是一片的痛呼声:“不是吧,我怎么算得是小于等于负二分之五啊!”
“别说了,我算得差得更多,大于负无穷小于等于5,你们咋算的?”
“选择题第二题a-b最小值选哪个答案啊?”
“我选的A。”
“D吧。”
“啊,不是吧,我算得C啊。”
“英语选择题第30题,是选择so,but,and还是or啊?还有32题是选择having compared to还是comparing to 啊,要命!”
“语文作文的立意是啥啊?”
……
沈柔懒得听,考完试她只想冷静一会儿。
【考得怎么样?】
沈柔拿出手机来,回复了句:【凑合吧,确实很多知识点还是记得不扎实。】
【那我们晚上在一起探讨一下。】
【嗯。】
枯燥乏味以及高强度的学习生活,让每个学生都看起来灰突突的,紧绷的神经下,两个人也就和彼此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内心多了点雀跃的调节剂。
平日里为了避免曝光,两个人基本上都是手机聊天,除了偶尔眼神交汇时表达着心底的爱意,连打招呼也都尽量只问学习上的问题,更别提牵手拥抱这种亲密的事了,好在沈柔和陈哲基本上每天上下学都能一起度过,所以基本上除了关系近的没人知道。
黑板旁的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学校组织高三年级贴起了高考标语。
什么“只要学不死就往死了学。”
“决战高考,争分夺秒。”
“未来的你一定会感谢今日拼搏的自己。”
“提高一分,干掉万人!”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每日中午的广播又变成了打鸡血的高考演讲,再配上热血沸腾的立志歌曲,瞬间让人激情澎湃,还能再接再厉学他个三天三夜。
班主任老周打印了许多高考目标大学的彩纸,鼓励每个同学写上心仪的大学,为了目标最后再努力一把。
沈柔写了首都师范大学,陈哲写了首都政法大学,两所大学同在一个城市,而且离得不远。苏笑填得是W大学,相较于认得清自己实力志愿也填写的实际的同学而言,也有更多不切实际甚至痴心妄想,比如赵昊则是填了N大学,跟他的一模成绩足足差了120分。
对此,他给出的理由是:“目标高点才会有动力,正所谓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再说,万一我突然厚积薄发,万一我到时候超常发挥呢?”
老周实在不想打击他,但他更明白自己教了三年的学生到底是个什么尿性:“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不一样的,折个中,你只要给我多考60分,我都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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