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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3 / 3)

,我必须要跳出写作的舒适区,努力写一写小甜剧,可惜在电脑前从早坐到晚,写出来的东西一塌糊涂,一个字都没法儿用。

我没有丰富的情感经历,到这把年纪也只和陈屿桉谈过,结果被伤的体无完肤,自此封心锁爱,再不碰男人。现在为了工作,只能硬着头皮写,没有灵感就逼自己听甜甜的歌曲,努力代入热恋的情绪,可闭上眼睛,全是陈屿桉的脸,清晰到如同上一秒才见过面。

许是情绪太强烈,或者音乐太动人,竟然真的叫我沉浸进去,从蒙尘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件算得上甜蜜的事儿。

就发生在朗诵比赛之后的没几天。

那次我们团体拿了金奖,一人一本证书,我献宝似地跑到他兼职的便利店给他炫耀。彼时店里没有顾客,陈屿桉背对我站在架子前上货,机器扫过条形码,发出“嘀”得响。

我站在旁边举着证书,雀跃地说:“幸亏你来给我加油,否则我还赢不了呢。”

陈屿桉将架子上的牛奶摆正,没有看我一眼,“这是你应得的,和我没关系。”

我啧声,固执地道:“当然有关系,你来了,就带给我好运气了。”

他顿了顿,没有反驳这话。

我没有带背包,便把证书放在他书包里,然后回来帮他收拾货物,问:“你今晚还去家教吗?我给你做宵夜...”

“不用。”他说:“今晚休息。”

“那,待会儿一起回?”

“……”

他没回应,专注地盯着账本对款。

我乖乖地坐到店外的长椅上等他下班,转头看见他解开便利店的马甲,单薄的衣服贴着背脊,勾勒出结实的背肌。他是瘦,却有力气。

上次体育课结束,我去小吃街买奶茶,碰上他当值。偌大的货箱他一次能扛两个,进进出出气息都没乱。

我故意磨蹭到他忙完来收银台,赶紧下单了两杯冰饮。

他转身回了后厨,做好之后递过来,公事公办地说:“欢迎下次光临。”

我只接了一杯,笑吟吟地道:“那一杯是请你的。”

陈屿桉没有跟我扯皮,收下冰饮,回头便把在微信上转账还给我。

我当时心里不自在,觉得自己虽然穷,但买两杯奶茶的经济能力还是有的,他未免把界限划得太清楚了,明明晚上和我坐在一起吃饭、看电视剧时不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有股隐秘的激动。

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只有我和他。

陈屿桉并不社交,小组作业没有人搭伙就自己完成,永远形单影只,好像不稀罕人陪,也不希望有人陪。但偏偏,他允许我住进房子里,和他朝夕相处。

我想:他对我应该是有几分喜欢的,不喜欢,怎么会特殊对待呢。

当陈屿桉从便利店出来,我立刻笑脸相迎,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将包背在肩上,目光直视前方,步伐迈得很大,并不在意我有没有跟上,说:“我来做。”

我简直求之不得。陈屿桉很少下厨,主要是因为没时间,偶有一次亲自做饭,味道超级好,导致我到现在还在回味。

回去的路上下起雨,我们无奈只能在附近的公交站牌的亭子下避一避。

我感觉浑身都湿漉漉的,不得劲儿,唉声叹气:“再这么下去,非起湿疹不可。”

陈屿桉眼珠转了转,回头看我,问:“你刚来大学的时候没起?”

“...起了。”

那滋味实在难受。

我作为北方人,来了南方水土不服,小腿起满湿疹,又痒又疼,到现在还留着褐色的疤,不知道来年夏天能不能消除,还想穿裙子给他看呢...

陈屿桉一本正经地说:“那就不会再起了。”

“为什么?”

“因为我也起过,就那一次,之后不管天气多潮湿都不会再犯。”

我纳闷:“还以为本地人不会起。”

“...我是北方人。”

他抻了下书包带,语气平淡,“五岁那年搬来的。”

我头次听到他主动提及自己的事情,恍惚了下,沾沾自喜的认为是他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了,于是一时没收住,也同他讲了讲我的事情。

“那我们就是半个老乡啦,其实我考到南方是想离父母远一点。我有个亲妹妹,父母最宠她,反而不怎么关心我...索性我就跑远一点,眼不见心不烦。”我说着,去拉他的衣袖,让他往檐下站一站,不要被雨淋到。

陈屿桉眼皮掀起,平静地注视我,像开了句玩笑:“我还以为你这样开朗的性格,是被万千宠爱着长大的。”

我佯装怒意,“你嫌弃我话多啊?”

“...没有。”他悻悻地皱鼻子。

我才不信,哼了声:“因为我比较自信,别人的看法对我而言不重要。”

陈屿桉沉沉地盯了我一会儿,认同地点头:“挺好的。”他说:“秦浓浓,你这样想,就对了。”

往事历历在目,我甚至清晰地记得他当时深情的目光,仿佛爱了我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个宣之于口的机会。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经过他低沉沙哑嗓音的润色,比一生一世的情话还动人。

那一刻我无比明确的认识到自己完了。

我彻底栽给陈屿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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