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喜欢小动物,从前家里不让养,和他恋爱的时候又因为情况窘迫养不起,后来工作之后有了空间却没了时间,觉得没有能力照顾好小生命,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但闲暇时候,我会到猫咖去玩,和毛绒绒的小东西待在一起,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陈屿桉很爽快地预订了位置,等我换衣服的间隙,已经将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心道:别人都给情人买车买房或者钞票名牌,到陈屿桉这儿,他什么都不缺,我也什么都给不起,反倒还让他费心费力的干一些琐碎的杂活,说白了,他这不像是求着给我做情人,倒像是给我做保姆。
陈屿桉却没有察觉到不适,帮我开门,一起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我道:“待会儿我来开车。”
陈屿桉意外,“你有驾照?”
“有,因为买不起车才不开。”
我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示意他去副驾驶坐,“得麻烦你给指个路,我车技不太好,顾不上看导航。”
“好。”
陈屿桉系上安全带,看出我握住方向盘时紧张的表情,开玩笑道:“慌什么,稳住开,大不了我给你殉情。”
我本来因为长时间没开车紧张的不行,冷不丁听他来这么一句,无语地骂他滚。
陈屿桉嘿嘿地笑,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亮晶晶的。
我抿着嘴,将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集中注意力开车。
猫咖距离酒店不远,在一条文化街上,这会儿的游客比较多,所以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车停下,步行去店里。
猫咖在理发店的二楼,空间不大,但装潢非常温馨,每天只接待十五位客人。一进门的木板上可以看到预约消息,已经排到下个月了,我不知道陈屿桉是怎么取到今天的号,转而一想他这种身份,要什么得不到。
小猫在竹篮里安稳地睡觉,陈屿桉去买了猫粮,回来时走路的脚步声惊醒了一只折耳猫。小东西抖了抖毛,抬脚迈着高傲的步伐跟上他,陈屿桉察觉,俯身用右手将它捞起来,放在大腿上。猫儿自觉蜷缩起身体,像只毛绒绒的团子,我伸手摸摸它,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陈屿桉将猫条撕开一个口子递给我,我凑到它嘴边,它闻到味,合着眼睛伸出舌头轻轻舔舐,只吃了两口就继续睡了。
我询问路过的店员,才知道它已经吃过饭,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
我越看它越觉得喜欢,问:“它叫什么?”
“白雪,”店员解释,“毛又白又顺,是我们这儿的颜值担当。”
陈屿桉忽然伸手,盖在我的手背上,很轻地抚摸了下,便滑落到白雪的毛发上。
我不自然的将手收回,听他说:“像你。”
“为什么?”
陈屿桉目光悠长,好像回忆起某一幕画面,脸上泛着柔软的笑意,“你从前头发很长,到腰这儿,喜欢穿浅色的裙子,晒太阳和被人摸头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就是只小猫。”
我思绪恍然,因为他寥寥几句话想起往事,心里宛如倒进酸水,苦的难受,嘲讽了句:“原来你也会记得曾经。”
陈屿桉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懊恼地皱了皱眉,找补道:“没忘过。”
我笑了,觉得他忘不忘没那么重要,我并不在意。
陈屿桉又说:“...你给了我一次机会,以前的遗憾,我慢慢补上。”
“不是给你重来的机会,”我出声纠正他,“如果再年轻几岁,我兴许会和你在感情上争一争,但随着年纪渐长,对人对事已经看开,有缘分的人不管过程多纠葛,兜兜转转终究会在一起,没有缘分的人,再怎么挽留都是无用功。可你太自负了,你拿纠缠当作挽回的筹码,逼我不断退让妥协,而我也没心力和你作对,如果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你死心,我又不用付出什么,何乐而不为。”
闻言,陈屿桉不敢置信地看我,“所以,你是奔着让我死心的目的...”
“不然?”我耸肩,佯装一副没心没肺的口吻,“现在我和你只不过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关系,这是你心甘情愿的,所以千万别奢求太多,我给不了。”
陈屿桉脸上的笑荡然无存,猛然站起来,白雪也被惊醒,从他怀里挣扎着跳出来,一溜烟儿跑开了。他脸色不好,甩下句“我去买甜点”便匆匆离开这个区域。
我盯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心脏像针扎难受,却仍旧没有一点儿要服软的念头。
不怪我狠心,毕竟我曾经掏心掏肺的对他,是他不珍惜,那么错过了,就只能错过。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陈屿桉,你终要承担自己造成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