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静静地坐在一边,尽管没有表态,也无法否认她是沉默的帮凶。
在外这些年,我每个月都要按时给他们汇款,但凡晚个一阵子,或者数目少了些,秦永良和王琴慧就会提一提对我的“养育之恩”。
以爱为名,真是个屡试不爽的方式。
秦永良和王琴慧对我的态度潜移默化的影响了秦枳,她平时对我还算尊重,但遇事尤其是缺钱的时候会下意识向我伸手。
就好像,我作为姐姐,理应无私的对她好。
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甚至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让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然后强加给我作为长姐的责任。
我一步步忍让,一步步牺牲,连嫉妒眼红她的念头都不能有。
后来,秦永良同我解释,他没有向我索取的意思,强调那只是个玩笑。
我不明白笑点在哪儿。如果我答应,正巧遂了他和秦枳的愿;如果我没答应,他要么谴责我自私,要么轻易的以“玩笑”的借口翻篇。
秦永良又说,这只是他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我会延伸这么多意思...
我不信,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随口一说,所有的随口一说,都是早就在心底埋下的种子。
王琴慧用伤心欲绝的眼神盯着我,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唉,你这孩子...”话没说完,也不需要说完。
他们只是想故技重施,上演一出“不辞辛苦将我养育成人不料我却是个白眼狼”的戏码,将自己放置在弱者的地位,拿起“皱纹”做武器,逼我就范。
因为他们的“偏爱”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渗透到我成长中的点点滴滴。
我不止一次地想,都是同个父母生的,为什么我和她的待遇却截然不同?
这个问题直到如今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但不管答案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得透他们的算计,也不再渴求父母之爱。
如果他们愿意,我还可以陪着演一演亲情的戏码,如果他们非要撕破脸,我也没必要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他们那点拿不出手的“养育之恩”将我剥皮抽筋,再怎么算,我都算还干净了。
毕竟,为人父母者哪有罪名。
被谴责的只有我而已。
手机“叮”得响,将我的思绪唤回来。
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原来是秦枳跟着追了出来。
她低眉顺目,说:“姐,你别生气,先回去把饭吃了吧...”
我侧脸,冷冷地盯着她。
秦枳舔了舔唇,似乎怕我的态度,后半句话咽下去。
恰时,网约车到了。
上车前,我回头看着她,毫无顾忌地扯掉最后一层体面,一字一句地道:“秦枳,下次别再打电话骗我回来。”
她上前一步,想争辩。
我抢先道:“我不会出钱帮你。你现在进入社会,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如果实在买不起房子就先不要考虑结婚,我拥有的一切也是自己打拼来的,更没义务为你们的幸福付出什么。”
我缓缓胸口的火气,用力关上车门。
...
...
我打车回去收拾了行李箱,同时查看了返程的飞机票,发现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是跨年,犹豫了下,订了市区的酒店,打算过完元旦再离开。
下榻的地方是栋风景独特的民宿。
院子里种满了红梅,楼梯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国画,听闻民宿老板是某位名家的孙子,这些全是他的手笔。
我接过房卡,拎着行李箱上楼,累了就停下来观赏画作。
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内里的装修偏古风,浴室和卧室间用屏风隔开。
我好奇地凑近瞧,发现旁边提了行小字: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我心脏猛地一顿。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猫爪划动的刺耳声。
有道男声响起:“哎,再调皮就把你猫粮扣光啊——”
我方才提起来的那口气缓缓呼出:不是陈屿桉。
对方继续敲门,敲了两下便停,礼貌地道:“您好,打扰了。本民宿晚上有美食、表演二合一的活动,宣传册给您放在门口了,您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参加。”
我迈过行李箱,开门,外头已经没有了人影,旁边的矮鞋柜上隔着一本彩色的宣传手册。
我没有多想,随手放在一边,打开电脑构思新本子。
夜幕降临,楼下热闹起来,我才从工作里抽离出来,想到这茬。
于是拿起那本册子翻了翻,感觉有点儿意思,便穿了外套下去参加。
院子里支起几张大圆桌,三两个人围成一桌吃火锅,小菜都是自助的,饮料免费。有人热情地邀请我过去拼桌,我摆摆手,因为暂时没有胃口,礼貌婉拒了。
我同服务员点了杯热奶茶暖着手,发现这场活动面向的人挺多,不止这栋民宿的住客,还有部分奔着听歌吃饭来的游客。
没一会儿,院子彻底热闹起来。
我往角落里躲了躲,给后来者让出位置,一时没留心台阶,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一晃,眼瞅着要摔倒,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发出,电光火石间,旁边伸出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腰肢。
我被带回来,失控地倒进他怀里。
他从背后拖住我的胳膊,防止奶茶洒在地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边,我因为意外而剧烈跳动的心被安抚平息。
尽管看不到他的脸,我也在瞬间分辨出来者是谁,当下竟然生出几分无奈:“陈屿桉,你在跟踪我吗?”
“没有,”他回答的很坦然,“碰巧遇见。”
我当然不信。
陈屿桉确认我站稳之后便松开了手,解释:“民宿是我投资的,我顺路来看一看经营情况,没想到会碰到你...”
我想起房间里那扇屏风上的字,喟叹自己就不该心存侥幸,然后啧他,“陈总的生意覆盖面还挺广。”
陈屿桉听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