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琮继续小声附和:“还是秦姐懂我。”
姚玫嘶声,回头瞪他。
张耀亭特上道地拍了拍姚琮,嘱咐:“你姐说什么你就听着,别插嘴。”
姚琮抿嘴,满脸写着不服气,估计是碍于我还在,硬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
我好笑地扬眉,心想,上回见他还没察觉越来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餐厅越贵,菜品就越讲究。
不过因为彼此都是熟识,也没那么些顾虑。
席面上大家交谈甚欢。
姚琮似乎是和我熟识了,没再端着,打开了话匣子,绘声绘色地讲在国外的经历。
我没出过国,听着新鲜,好奇多问了几句,没想到正巧问到他的兴趣点上,说得更起劲儿了。等到聊起他在国外参加的电影节,我抓住机会,适时的同他介绍了一番这次项目的导演组,也是享誉国内外的大导演。
姚琮认真听着,看起来是个很虚心的晚辈,并没有姚玫先前说得那么桀骜不驯。
传输太多经验容易有说教的嫌疑,所以我只是点到为止的提醒了一两句,就没再说别的。
话题很快被岔开,张耀亭计划起春节的出行安排,询问姚琮的意思。
这是他们一家人的事情,我不好插嘴,吃了没两口就放下筷子,安静地刷手机。
陈屿桉发来个短视频,我开了静音看,白雪气喘吁吁地缩在沙发上,睁眼不给他一个。
我嘴角噙笑,猜测“人猫大战”最终的获胜者应该是他。
通知栏又弹出条消息。
陈总:「天气太冷,水管冻裂了,短时间内修不好」
我理所当然地回:「那你搬回去住呗」
陈屿桉静了几秒钟,估计是气急败坏了,冗长的一段话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我就不能搬到你那儿住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不出我的潜台词 或者你跟我搬去公馆住」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果然闷骚的人不逼一把轻易不露本色,但住在一起这件事当然不可能。这些年我习惯了独居,猛然再加一个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正打算回绝,姚玫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一个激灵,将手机倒扣,抬眸看她。
姚玫招手示意我跟她去趟卫生间。
出了门,她揽着我的肩膀松了口气:“你这回帮了我个大忙,感恩感恩。”
我纳闷:“你说姚琮?不至于吧...”
“我之前没跟你讲清楚,姚琮是小辈里的独生子,就这么一个男孩儿,从小娇生惯养的,比我还过分。他这孩子倒是懂事,不让家里人操心,谁成想他年龄越大越有自个儿的想法,非要去追求什么自由和梦想,还不让我们插手。其实姑姑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年轻人就该多去历练历练,但就是不放心啊,他没接触过外界,家里人起码得把人脉给他梳理清楚吧。”
“结果小少爷知道之后就不乐意了,换了个手机号和住址东躲西藏的,就差跟家里撇清关系了。我姑姑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气的要命,我才把这活儿给揽下来。”
姚玫感叹:“亲人的话说多了容易招来厌烦,但外人的话他就能耐着性子听进去。”
我一面感叹她用心良苦,一面问:“张耀亭认识那么多大牌导演,随便找一个给他上上课呗,干嘛非得我这个小编剧来。”
姚玫意味深长地道:“可不要小瞧男人的攀比心哟。”
我噗嗤一笑,冲她竖起大拇指。
拐进卫生间,从里面出来个长相精致的女人。
对方见到姚玫,立刻上前来亲热地叫:“姚总好。”
姚玫脸上扬起商业化笑容,客套地问:“你也来这儿吃饭?”
见她和熟人有话要说,我补完妆从卫生间出去,在走廊里等。
旁边的包间亮着灯却空空如也,百无聊赖时,我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发现室内独特的结构。用来隔开包间的墙壁算不上墙壁,而是一堵类似于屏风的阻挡物,只是上面的纹路和装饰容易迷惑人,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怪不得姚玫来之前跟我讲说寻常吃饭还行,谈生意千万不能来。
我瘪嘴,吐槽,保密性忒差。
刚缩回头,肩膀突然被人抓住,对方的动作很快,眨眼间便关上门将我抵在了墙边。
桎梏消失。
我惊讶地抬眸,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陈屿桉。
背脊靠着那扇长屏风,因为方才的动作太突然又激烈,整个屏面抖抖。
隔壁的客人并没注意到,交谈甚欢。
我被他抓着,躲也躲不开,只能就这么待着,努力压低声音问:“你今晚不是谈生意吗?怎么有空过来?”
陈屿桉指了指上面,说:“楼上有专门的会议室。”
我了然,推了推他,结果没推动,纳闷:“还有事?”
“有事。”陈屿桉答的飞快。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他低头,同我额头相抵,漂亮的眸子如泛着光泽的玻璃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瞧的时候除了压迫,还有几分引诱。再加上他故意放缓的语速,和沙哑的声线,简直比话本里摄魂的妖精还勾人。
我抵在他胸口推搡的指尖蜷缩,佯装淡然地说:“忘了。”
陈屿桉脸色果然一变,有怨言,但又不敢说。
我挣扎的幅度大了一些,伸长脖子通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瞧,生怕姚玫出来找不到我。
陈屿桉突然出手,用虎口卡住我的下巴。
惊呼声被堵在喉咙里,我整个人被他带着往墙上到,脚下一个踉跄,实实在在地撞到了墙壁,幸好有他的手垫着,不算太痛。而下一秒,陈屿桉的吻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跟个闻到腥味就发疯的野兽没两样,咬得我嘴唇生疼。
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是他身上的味道。
从前是因为我受不住出租屋里返潮的臭气故意熏的香,他一开始闻不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倒离不开了。
隔壁的交谈声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