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要不要留下来?明天不是要去学校,从我这儿走过去多近呐。”
叶珎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快十点了,今天等的时间有点久,几次想走,都觉得等了这么长时间,走了不值当,结果到这个点了,还是要纠结是走是留:“那,你给我妈打电话,我不敢,我包在鞋架那边。”
方预衡高兴地跑出去,翻出叶珎的手机,里面已经有叶老师几个未接来电,方预衡赶紧回过去:“叶老师,是我。”
“小方,你送小五回来吗?”
方预衡揪着自己的头发,整理措辞:“呃……叶老师,今天有点晚了,我喝了点酒不能开车,小五明天要去学校,我们俩之前吵架吵得挺厉害的,我想好好和她聊一下,让她今天就住我这里行吗?”
电话那头,叶传莲犹豫:“你把电话给小五,我问问她。”
方预衡对着电话小声说:“叶老师,是我的主意,她有点害羞,您千万别凶她。”
叶传莲有些释怀地笑了笑:“不凶她,我和她说两句话。”
叶珎躲在卧室门里,探着脑袋,方预衡走过来把电话递给她,手上做出拜托的手势,求她留下来。
叶珎背过身讲电话:“妈妈。”
“你自己想留下的吗?是不好意思拒绝,还是真的懒得动弹了?”
叶珎吸了吸鼻子:“挺晚的了,真的懒得动弹,我今天在他家门口吹了好久的冷风,有点头疼。”
“该,叫你死犟。喝点热水早点休息,他家有感冒冲剂吗?”
叶珎知道妈妈这是同意了,问方预衡:“你家有感冒冲剂吗?”
“有。”没有也得爬出去买啊。
电话那头,叶传莲又问:“他家有安全套吗?”
叶珎脸涨得通红:“妈妈,我有分寸。”
“可以享受,但要注意安全,也要诚实,不喜欢的一定要强调不喜欢,不要觉得羞耻,好吗?”
“嗯,我知道,妈妈,谢谢你。”
“傻瓜。”
挂了电话,叶珎反而觉得更不自在,不看方预衡,往客厅走拿东西:“我今晚睡客房,你也洗洗睡吧。”
方预衡凑过来:“叶老师说什么了?你脸好红。”
叶珎垂眼:“没说什么啊。”
方预衡贴着她:“你不想看看我吗?我天天健身,就为了你能看看我摸摸我。”
叶珎眉头动了动:“练出几块腹肌了?”
“你来摸,自己数。”
客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其实不难闻,但叶珎不喜欢,看到方预衡刚才喝的杯子里还有一点酒,她尝了一口,转身跑进厨房吐掉了:“呸,难喝死了,你去把身上的酒气洗干净再来和我说话!”
方预衡乖乖去洗澡,叶珎也在客房浴室洗漱,王清在隔壁租的房子到期没有续,叶珎放在那边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拿来了这边,换上睡衣,方预衡手和唇舌的触感好像还留在她皮肤上,脸发烫,腰间和下腹发凉,用凉水洗了把脸,好像腰后又开始发烫。
方预衡再来时,松松垮垮穿着浴袍,叶珎抬眼看到他的胸膛,大大翻了个白眼,陵州春天冷一阵暖一阵的,最近几天可没上过五度:“你不冷啊。”
她站在镜子前护肤,方预衡凑过来蹭香:“你摸摸我这儿,火烧火燎的,我冷个屁。”
叶珎并不抗拒亲密接触,只是什么都不懂,有点害羞,只能被他带着……即便两个人没有坦诚相见,叶珎甚至上衣下裤穿得严严实实,但方预衡依然很兴奋,很满足。
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他怎么吻都吻不够,始终埋着头……等他心满意足,想抱着她去清理时,却看到叶珎脸色绯红,双眼紧闭,呼吸长长短短,不是在平复,而是十分不舒服。
他有些慌神,以为自己过了火,过来轻拍叶珎的脸颊:“宝宝,哪里不舒服?”
方预衡手覆上她的额头,温度有点高:“宝宝,听见我说话吗?”
叶珎睁开眼睛,黑暗中两眼泪汪汪的,很是可怜:“方预衡,我感觉我在发烧。”
客房有药箱,方预衡翻出温度计,让小五夹在胳膊下面:“对,你在发烧,如果到三十九度,我们就去医院,不要犟,听见吗?”
叶珎应该是很难受,说话带着哭腔:“妈妈叫我喝感冒冲剂,我没喝。”
方预衡亲亲她:“是我不好,今天刚回来什么正事都没干,家里连热水都没有,委屈我家宝宝了。”
叶珎觉得眼睛干涩,闭上眼摇了摇头:“吃点药吧,不想去医院。”
时间一到,方预衡把体温计拿出来,三十八度七,其实他想带她去医院,温度挺高的了,但叶珎不肯,揪着被子说睡一觉就好。
方预衡帮她盖好被子,找到退烧贴贴上,好在家里有退烧药,他出来烧水,看到水池里倒着的两只酒瓶,里头还残存着一点酒,没忍住笑出了声:“坏东西,小一万的酒就这么倒了。”
水烧着,他把剩余的酒倒出来,拿进房间抹在小五脖子上帮她降温,叶珎真的不喜欢酒的味道,哼哼唧唧地躲,可酒抹上脖子,味道势必久久不散,方预衡用纸巾擦去一些:“乖,温度下来就帮你擦掉。”
叶珎吃了药睡稳,方预衡不太困,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时差的缘故,他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直到退了烧,直到天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