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论他草草了事还是风光大办,买刀纸也记住拿张发票,我一分不少的给他报销,绝对不让他花钱,够意思了吧。但想我人到场,给你操持,门都没有。”
陆成之脸色煞白,他真的不想和女儿闹到这种地步:“爸爸不是有意的,他们引导我,让我以为那个时候出来发声明是对的,我不懂互联网,他们说得也有道理,我只是考虑不周,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我想得怎么复杂了?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你肯定是觉得我和他们沆瀣一气,故意要害你。”
“如果你真的只是不懂互联网,觉得自己仅仅是在错误的时机发了声,你会理直气壮的让我回去给你爸爸披麻戴孝磕头烧纸,不会揣测我的想法。我拉黑了你的号码,妈妈没有,三哥没有,甚至方预衡也没有,你知道灵秀在哪,知道小舅家在哪,你有一百种方式联系我,向我求证,跟我商量对策,但是你没有。
等方俊良的案子判下来,我会拿着那边的供词去起诉你,哪怕不能断绝父女关系,我也会像当初你那样,一次性付清赡养费,所以你父亲的葬礼,我就不去了。”
陆成之还要说什么,叶珎转头看到肖晨站在不远处,她和陆成之说话就坐在室外长廊里,灵秀一个展结束都会对外闭馆一周,她没想到还有访客。
肖晨知道叶珎看到自己了,他不太会尴尬,径直走过来:“不介意我坐下吧。”
叶珎还没点头,他就拉开边上的藤编椅坐下:“抱歉我听到一点你们的对话,我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当初有人找到我,想跟我合作,学习叶老师的风格,提前复制她的参赛作品,并在天工奖出结果后举报她抄袭,钱倒是不多,三百万,陆老师的工费应该比我这样的高一点吧,五百?”
叶珎笑了一声:“他的成本低,兴许和你一样的价,说不定还少点,你怎么没没接这活,你不是也仿我的作品嘛。”
肖晨“啧”了一声:“我那是学习好嘛,再说我仿的都说了,客户说要你那样的,我总得让人满意不是嘛。我本来挺想干的,但我想着,叶老师是陆老师的女儿,也是亲自教出来的徒弟,虽然我和她有点矛盾,但她应该是一个很重感情,手艺好人品也好的人,假以时日,能像陆老师一样,成为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师傅,这样的人,我如果给她生造出一些污点,让她心灰意冷了,咱们这个圈子,还有什么希望。”
他看着陆成之,深深叹气,“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叶珎起身:“以后别来找我了,有什么事,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她敲了敲肖晨面前的桌子,“帮我送客。”
肖晨心里一喜,陪陆师傅空坐了一阵子把人送走,再回头找叶珎,心情松快了许多:“叶老师这是打算给个机会?”
叶珎转了转手上的铅笔:“你……你还喜欢方预衡吗?”
“影响你提携我吗?”
“你就知道是提了?”
肖晨却问:“分层透雕,到底怎么做到那么精细的?是不是激光打印啊?”
“三言两语说不清,但是真的得练,这种雕法几乎不用考虑保料,所以不要怕浪费料子,找厚一点的玉料,先练分层。北边的素活师傅有一种薄胎打磨法,真的是练出来的手感,手扶着外壁,根据打磨的热度和振动幅度收力,不能躁,我才开始练的时候,钻头穿了玉璧,手指差点废了,基本就是纯靠手感,是不是机器做的,你能看不出来?”
肖晨自诩有些天赋,没有过这么刻苦的时候:“你说是不是提携吧。”
“那不影响,你说真话。”
“方总那样的,有点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喜欢当然喜欢啊,但就跟偶像似的,终归不属于我呗。”
叶珎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没想到第一回有人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他,是个男生欸,他那种类型,是不是很招你们圈子喜欢?”
“他那种类型,谁们不喜欢?你们不喜欢?帅气多金还专一痴情,到哪都是天菜好嘛。”
叶珎轻笑:“我以前,也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不过说实话,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幼稚,特别幼稚,经常跟我女儿吵架,还吵不过。”
肖晨觉得有点幻灭:“他,他不是成熟稳重那一挂的嘛,你女儿几岁?”
“四岁。”
“啧。”
叶珎从桌面文件立架上翻出一沓资料:“我广州有个玉料厂,有没有兴趣去那边发展发展?你师父在那边有点人脉,他一走,应该大多落在你手上吧,你那些师兄弟,恐怕不会给你好脸色。”
肖晨有点意外:“姐,你是活菩萨吧。”
“以后别喜欢方预衡啦,叶老板不喜欢哦。”
“我不喜欢他,我现在立刻马上,哦,不,我从刚才开始就只喜欢我姐了。”
叶珎摇了摇头,刚准备跟他讲讲广州那边的情况,方预衡冷冷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你喜欢谁?出来,来,当我面再说一遍。”
肖晨压着声音跟叶老板嘀咕:“是有点幼稚,以前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