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呢,就是原主也没吃过。
野葱生命力顽强旺盛,在雪天中竟然还生长着,楚沁发现自然不能放过,于是便琢磨出这葱香羊肉饼来。
上山衣服肯定不能穿少,楚沁甚至把帽子都给带上了。
帽子可是棉花帽,她用旧棉袄的棉花做的,还包着耳朵,使得耳朵不必受寒。
遗憾的是供销社里没看到毛线,楚沁想试试织围巾,她觉得楚婶儿的儿子,就是她那小堂弟的围巾挺好用的。
这次山上,比往常艰难。
雪厚,不过楚沁走惯了,她上辈子走的雪路比这更艰难。
山里光秃秃,枯木没了叶子后变得稀疏,雪中有种萧瑟感。
楚沁许是运气不好,她这次上山一无所获。哦,除了石头。
毕竟她不可能空手而归的,她觉得这样寓意不好,不能开这种头呢。
夜里,石头被她偷偷放在围墙上。
好几天没人来她家,也没人经过这座山坡了,楚沁觉得自己偷偷放点应该没什么大碍。
至于黄家?
黄家俩懒人一整个冬天都恨不得不出门,黄家儿子勤快是勤快,但脑子不算好用。
再说她呆家里这么多天,如果不休息的话搬这些石头回来也很正常。
就这么搬三日。
她还特意选在白天搬几回,碰巧让黄豆子和路过的村民撞到过。
他们除了感慨楚沁生活艰难、力大无穷、勤如老牛外,确实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楚沁这就放心了。
于是在腊月那天,围墙突破一米五,楚沁往着一米八的目标前进。
如今山坡底下再也看不见她院子的情况,而她想让门外经过的人也看不见。
—
进入腊月,腊八便很快到来。
然而腊八这天对楚沁来说稀疏平常,当地其实也不过腊八,更不吃腊八粥。
停歇几天的雪又下了一阵,没到中午便再次停止,奇怪得很。
楚沁正在围墙边给自己挖防御工事呢,她准备在墙根处挖坑。
厚实的围墙能抵挡得住山中野物,但却抵挡不住心怀鬼胎的人。
——虽然不晓得有没有,但楚沁未雨绸缪,想先做准备。
坑很深,她就是往深了挖。
又砍了竹子,削尖后插入坑中,插得密密麻麻的,保证只要跳下来必伤无疑。
她又在坑上放置稻草,撒上泥土,避免自己不小心摔进去,更是用木炭把区域画出来。
索性家里就她一人,楚婶儿进入腊月后就少来了,防的只有别有用心之人。
这是项大工程,楚沁从腊八干到腊二十,累得瘦了两三斤。
也该是她时来运转,工程完成好的第二天,楚沁在山上抓到一只野鸡。
巧合的是还碰到两只野猪。
但她势单力薄,野猪都是成年野猪,凶悍的很,一没猎/枪二没利刀的楚沁不敢去招惹它们,只敢悄悄往树上躲。
野鸡回家后直接处理了,脱完毛后估摸着有快两斤重,楚沁切一半留一半。
一半现在吃,一半留着过年吃。
想到这儿,楚沁就不禁思考:她应该不用请客吧?
嗯!肯定不用。
就是用也不想请。
按理来说,过年期间要请亲戚来家中吃饭。在原主记忆中,爹妈还在世时每年都要请小叔家、舅舅家、以及大姨家的人来吃饭。
这是所谓“规矩”,就是懒惰如黄家夫妇,都是得请客的,要不然会被说三道四。
要命的是小叔家和舅舅大姨家还得分开请,每次请客完家都穷了几分。
楚沁不想遵循,决定当没这回事。
问就是她不懂规矩。
事实是确实也没人把她当回事儿,楚小叔和静水庄舅舅家都不是什么没皮没脸的,哪里能够拖家带口去独居的侄女外甥女家吃饭。
楚婶儿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招呼楚沁回来过个年。
她叹息道:“小姑娘家家的,爹妈走了,孤孤单单过年忒没意思。”
楚小叔不说话,他属于心眼比针小,还有点记仇的男人。他觉得楚沁让自己那阵子丢脸丢大了,如今还不是很愿意理她。
不过如果不接楚沁来,想必村里又有各种闲话,所以这事儿他表示沉默,意思就是全凭楚婶儿决定。
至于远在静水庄的杨舅舅倒是有事想找楚沁,不是请她去过年,而是可怜这外甥女无依无靠,准备送她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