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和程昱,明显地松了口气,店老板曹二将牌倒扣在桌子上,笑呵呵地迎上来,“买点啥,香油还是麻酱?” 程昱笑着将玻璃瓶递上去,说:“麻酱。” 路圆满眼睛适应了屋里的环境,目光转向牌桌旁,努力用扑克牌挡住脸的那个男子,“哥,你今上班吗?” 路松被发现了,只放下手中的扑克牌,讪笑着看向路圆满,又跟程昱点了下头,“真巧,你跟妹夫来买麻酱,中午吃火锅吧。不错,雪吃火锅正合适。今儿下雪,我就去。那个,我就在这儿玩一会儿,你可别跟你娘、嫂子说哈。” 路圆满:“我肯定不给你打报告。不过你们别带钱,带钱就算赌博,这会儿培树哥他们所正是年底抓业绩的时候,心给逮进去,又丢脸又罚钱。” 路松下巴点点烧饼窗口的位置,睁眼说瞎话说:“放心,咱就是闲着事娱乐下,不带钱,赢玉米粒的,说这雪的,公安也懒得出工。” 程昱接过曹二递过来的塑料袋,朝着路松挥了下手:“哥,走了。” 路松站起来殷勤地往前走两步,也朝着程昱挥手,:“你俩慢走。” 路圆满和程昱走了之后,路松旁边那个外号叫“耗子”,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跟他说:“听说你妹夫是西村开公司的老板,你干嘛不让他在公司给你安排个位置,离家近,活儿又轻松,你是舅哥,肯定给你开高工资。” 耗子是路松家的租户,初中上完就跟着父母来燕市打工,现在还跟父母住在一起,平时打打零工,三打鱼两晒网的,经常跟路松他们一块打牌聊。 路松“切”了一声,说:“我们家又不是钱,我上班就是图个事儿干。说了,我一个技校毕业的,去人家高科技公司能干啥?扫厕所还是看门?” 耗子就嘿嘿笑着说:“您两处楼房收房租肯定不缺工作,要不您把我介绍过去,让我扫厕所、看门都行。” 路松:“去,想得美,你可别给我妹丢脸了,去扫厕所都影响市容。” 路圆满一语成谶,第二晚上,断断续续,时时的雪还彻底停,路松他们这一窝,一共六个人就被冲进来的民警们来了个人赃并获,快得放哨的哥自己都被控制起来了还一脸懵。 下雪的晚上谁在外面瞎溜达,加上雪落的声音能掩盖住很多的动静,除了被抓这几个竟然他村人知道他们被抓的消息。 娘张翠环并不知道儿子在外面打牌、赌博的事儿。自从儿媳妇闹出了把她妈接过来的事情,她对儿子的心淡了不,平时也不怎么管他们夫妻俩,觉得崔新红每想法设法讨她开心的日子很舒心,就更加不肯轻易给这两口子脸色。 是,接到西村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她仍然是焦急不已。虽然电话里明确说明了路松涉嫌赌博,是金额不,只需要缴纳五百块的罚款就能将人带回去,从来经历过类似事情的张翠环还是麻了爪,她找丈夫路志刚,找崔新红,是去找了她心目中能力也信任的人,何秀红。 何秀红一听这消息也被吓了一跳,听说只要缴纳些罚款就能解决问题后,松了口气,宽慰张翠环几句,安抚住了她的情绪。心说这些警察们也太拼了,下雪还出来执行公务,路松他们也是倒霉,本来以为下雪是安全的,谁知道竟然被还是被警察们找来了。 不对,何秀红想到这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跟张翠环确认:“你是说路松他们几个是被悄声带走的,听什么动静,村里除了他们一块的打牌的这几个也别人被带走对吧?” 警察在给张翠环打电话时,同时让张翠环给他几个人的家属传信儿,所以张翠环很确定就抓了一起玩牌的这几个人。 何秀红说出心中的疑问,“这么说来,警察是直奔着路松他们几个人来的,这属于是精准打击,警察咋知道的?肯定是人告密的。”检举赌博,银灰都赏金,被举报的可能性还是挺的。 张翠环立刻恨恨地说,“路松赌博被抓是他该得的,可是这个告密的更可恶,肯定是平时跟路松一起混的狐朋狗友!” 何秀红:“行了,先不猜这个了,你是怎么打算的,是拿钱去赎人还是怎么样?” 张翠环咬牙切齿:“我才不出这个钱,就让他在派出所多待几。” 何秀红:“派出所押房里暖气,给不给铺盖也不知道,这么冷的,住上两宿非得冻病不可。要不然这样,五百块钱算是你借给他的,等路松出来让他还你,也算是给他一个训。” 张翠环想了想,到底不忍心让儿子继续在派出所里待着,“行,听你的。”她临出来时是顺手带了钱出来的,何秀红便陪着她一起往派出所去。 路圆满在一边听了全程,一句话敢说,敢让娘知道自己撞过路松赌博,更敢说自己乌鸦嘴了。 临近中午时,阴了几的空彻底放晴了,太阳出来了,气温慢慢降下来。 被羁押了一宿的路松被何秀红和张翠环带了回来。 蔫头耷拉脑,浑身透着一股丧气。张翠环不停地数落着他,更是让路圆满给她找来纸笔,压着路松让他借条。 何秀红跟张翠环一块去派出所,先去找了路培树。倒不是找路培树求情或者什么的,纯粹是本着熟人办事的心态,免得被人刁难。路培树方地带说,带他们去找办案民警,又解释说西村派出所是所,分成了几个支队,昨晚上的行动他确实是不知情。 不管他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都怪不着人家,那是人家的工作,抓了路松也无可厚非,谁让路松自己不争气呢。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