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扬齐为了彻底摆脱过去的生活,真正成为裴家之子,于是便求裴玉山赐名,他要彻底和过去告别。
勤慎肃恭,征风召雨。
“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必大有作为。”
此后,柳扬齐便不再叫裴扬齐,他是裴家的大公子,裴肃雨,是武阳军的首领,做了大将军。
“他向来喜欢我,但我一直都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的自大,小的时候他时常会利用自己懂得蛊籍,而养一些骇人的虫子,来吓唬我的伙伴儿,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可以玩弄别人。后来长大了,他为了讨我欢心绞尽脑汁的给我整各种花样儿,会在军中举办跑马赛,而这些马,就是街上流浪的乞丐,那些士兵会骑着那些乞丐比赛,赢的会得厚赏,输的会给一顿饭吃,这些花样我看着就恶心。”
裴颜芝抹掉了眼泪,“我不知道原来他被我父亲收为义子,是他故意为之,他恨我父亲,恨我母亲,也恨我的大伯和二伯,他恨他们为什么当初没能拦下柳敦书,没能阻止他父亲步入歧途,反而将柳敦书赶出三门。”
后来,裴玉山知道了柳扬齐的行为,他担心这样下去,整个武阳军就废了,柳扬齐也会彻底误入歧途。
西兀天山,有一药仙,名江东流。
本是传说中的人物,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也没人知道这个江东流是否确有其人,都当做话本中不存在的仙人作谈。
裴玉忠和裴玉成外出云游,一路向西,找到了天河的支流,顺着支流追溯其源头,于云雾之中发现了一座近乎通天的山,瀑布飞流,与天河支流汇作一起,灵气泛滥。
裴玉忠和裴玉山二人稍信给裴玉山,告知他寻到了传闻中的西兀天山,便要在此拜江东流为师,研学医术,济世救人。
后,裴玉山万不能放纵柳扬齐误入歧途,他身子骨弱,本活不过十二岁,全是靠着他炼成的续命蛊多维持六年,于是便给裴玉忠二人捎了信儿,望他可以收带柳扬齐一同前去,学习医术,保他性命,并以此为由收了柳扬齐的兵权。
谁料,那柳扬齐却给前来接他的裴玉忠下了蛊,将他弄得耳聋眼瞎,又装模作样以遭遇埋伏为借口递信给裴玉成,裴玉成前来救治,却误入万蛊大阵。
他们谁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竟然会下如此毒手……
“柳扬齐便更加怨恨我的父亲,他软禁了我的母亲和哥哥,逼迫父亲让位于他,母亲不愿成为柳扬齐威胁父亲的筹码便服下了毒药,哥哥也自刎了,柳扬齐布下万蛊大阵,将父亲牢牢困住,这么多年我们从未对他有过防备,到最后一刻才知,他早在踏进裴家大门的那一刻便开始筹划,给父亲母亲还有哥哥种下了慢性蛊虫。”
最后,柳扬齐没有杀死裴玉山,他还割下了裴乘风的脸皮,成为了他。那年,裴颜芝十四岁。
柳扬齐建了一座宅子,将裴颜芝软禁在宅子中,自此,裴颜芝改名柳颜芝。
他,柳扬齐,便是裴家二公子,裴乘风。
他给裴玉山服下了蛊虫,虽不死但也没有了神智,只剩一副躯壳,被柳扬齐控制着。
他要在和裴颜芝大婚的时候,让裴玉山亲口把城主之位传给他。
至于那个谣言,是他在一年前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引来更多人在今日来武阳城,他们会为此感到好奇,想一探究竟,这裴玉山到底死或没死。
参加婚宴的人越多,就越热闹,在这么个大好日子,就是要夺取所有人的好运,夺取整座城的好运,他要做武阳城主,要夺重明神骨做这全天下的主。
裴颜芝说:“其实,这座墓是我要求他修的,答应为我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修墓,我才会嫁给他,墓修好了,他怕我反悔便把我软禁在这墓中柳府。”
“简直不是人!”花喜咒骂。
“是啊,他的母亲是鹰妖,父亲走火入魔,他半妖半人的,现在彻底堕为了妖,编那些谎言,化成我的样子到处作恶。”
“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裴颜芝看向许久未开口的李尘埃,他的头上又渗出了血,“你现在不宜乱动,幸好没什么大碍,这是撞到哪儿了,伤成这样儿?”
花喜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是我……”
“我没事儿,你快去看看她。”李尘埃把裴颜芝推到了花喜跟前儿。
裴颜芝翻看了花喜的手掌心,并无白虫印记,她摇了摇头,看向李尘埃,“她没事。”
“什么?什么我没事儿?”
疑问间,李尘埃一口黑血吐了出来,他的脸色更是苍白,花喜凑到李尘埃跟前儿,拿起他的手,果然,左手手心有一个明显的白色虫子的印记。
“这是?”花喜看向裴颜芝,她本以为李尘埃是被这天旋四十二阵给折腾的,刚刚又被自己砸了一下,才会变成这般,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这是白无常。”
白无常?这不就是能解涂骁中的黑无常蛊的白无常吗!
“他什么时候中的蛊?”
“就在踏进柳府的那一刻。”裴颜芝说。
“我也进来了,那为什么我没事儿啊?”就在花喜疑惑之时,就感到左胳膊一阵剧痛。
她撩起衣袖,似雪花一样的疤,已经变得晶莹剔透,透过雪花疤可以看到有很多白色的小虫子,像蚂蚁一样,紧接着,那雪花疤竟烧了起来,钻心的疼痛让花喜难以支撑,直直跪倒在地。
李尘埃立马将她扶了起来,任由她因为疼痛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快!”
裴颜芝很快拿出了一瓶药,把药粉洒在了花喜的胳膊上,很快,黑色的药粉变成了白色,裴颜芝用刀将这层白刮去,“好了。”
花喜清醒过来,道了谢,这才发现,李尘埃的胳膊已经被自己抓伤了。
“对不起啊。”
李尘埃没有理会她的道歉,转而问裴颜芝,“你不是说她没事儿吗?”
裴颜芝道:“我也对此有疑问,她进了柳府却没有中蛊,直到刚刚,我才发现她的确中了蛊,但正是因为这像雪花一样的疤,我也不知这疤到底是什么,但却能助她杀死这些蛊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