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好像还想要调侃自己一番的意思,没忍住伸手推了推她的腰肢,示意她快些去拿。
“哎呀,急什么……”虽然这么念叨着,她还是转身踱步回了房间。
从房间再次出来的时候,陈今一改刚才的散漫,三步并两步冲到了玄关:“天啊竹子,你、你快回复他,别给人急坏了。”
她说着,还着急忙慌地戳了戳屏幕。
南里不明所以地跟着看向屏幕,只见上面有四通未接来电和十一条未读信息。
南里微微张开嘴,有些难以置信。
她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像是有些慌,又有点酸,好像还有些自责,但又藏不住感到欣喜。
“走了。”她说完,攥着手机已经转身下了楼。
陈今在后面看着,都害怕她人在楼梯上踩空。
回到家,南里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连忙将电话拨了回去。
听着“嘟”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南里心里也跟着咚咚作鼓。
她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昨天没有好好和真田告别,或许她应该在家门口的时候说的。
片刻后,电话里响起焦急的声音。
真田问:“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突然回去?”
真田的担心源源不断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将南里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又一下。
她以为当自己回了心心念念的家,脑子里就装不下别的了,可她没想到真田两句话就让她又开始想他了。
真田那边见南里沉默许久也不说话,又说:“如果是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我——”
“没有,就是想家了。”南里打断了真田的猜测。
她听得出来,这次真田是真的急了——他以前可不会在电话里说那么多话。
南里抿了会儿唇,坐在床褥上低垂眉眼,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之前没看手机,让你担心了。”
过了几秒,那边才回,“没事,没事就好。”
语气听起来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嗯……”
两人一阵无话,但谁也没有提出要挂断电话,就好像都等着对方先说些什么。
南里指尖摩挲着手机,思量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比如【想你了】,又比如【今天训练辛不辛苦?】一类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话筒那头的声音不太笃定,询问得小心翼翼。
南里愣住,下意识摇了头,又想起来对方看不到,连忙答:“没。”
“如果你生气了,要和我说。”
南里有些困惑,他怎么就觉得她生气了?
“你不说的话,我可能察觉不到。”真田声音低沉,“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比赛和训练,没能顾及到你,是我松懈了。”
“啊——”
“我以后会设定闹钟,每天早晚提醒自己和你打电话。”
南里双手拿着电话,赶忙道:“弦一郎,我真的没生气。你……”
他今天这一天是自我反省了多久啊?
她觉得好笑,又有些想哭,但还是忍着情绪宽慰对方:“我如果生气的话肯定会和你说的啊,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
“……嗯,好。”真田顿了下,还是有些担心,问:“伯父伯母的身体还好吗?”
“很好,他们今天给我烧了好多我爱吃的。”
南里想,如果对方现在在自己的面前,她肯定是要好好揉揉他的脑袋,问问他今天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可现在她没住在真田宅的隔壁,他们之间甚至隔着汪洋大海,所以她只能用言语让对方安心。
“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回家看看,没有生你的气,我爸爸妈妈也一切安好。你这两天就安心训练,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好。”
“加油,我相信你们这次也能拿到冠军的。”
他那沉默片刻,问:“决赛,你会来吗?”
“怎么?想我来看?”南里本着开玩笑的心理逗他。
“嗯,想。”
“也想你。”
他后面那一句是南里怎么也没想到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已经洇湿了床单。
南里看着那一片,两边嘴角下撇,鼻头更酸了。
这人怎么每次开窍都这么让人猝不及防啊?
讨厌死了。
南里无语地抽了张纸巾掖了下眼角的湿润,含着鼻音回:“好啊,当面不说,电话里说,跟谁偷学的哄人这套?”
“我没学。”
听到对方“恼羞成怒”的辩解,南里将手机拿远擤了个鼻涕,差点笑出了鼻涕泡。
她稳了稳说话的声音,带着些残留的笑意道:“好啦,知道你发自肺腑了。”
真田无话可说——他也觉得刚刚那话不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
南里听出来真田这是彻底被自己惹恼了,于是正了神色,说:“这里有我的父母,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啊,太忙的话也不必天天都像是做任务似的给我打电话,累了就早点休息。”
“至于我嘛……”南里看了眼书桌上许久没被翻动过的日历,心里盘算了下日子,“我会尽快回来,至少在你全国大赛决赛那天,我一定会回来。”
“嗯。”
“那……晚安了?”
“晚安,早些睡。”
“拜拜。”
“嗯。”
过了几秒,南里看着依旧保持着通话的手机屏幕,笑着按了挂断。
她抱着手机,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最后甚至抱着手边的玩偶在床上翻滚了几圈。
真田刚才给她带来的惊喜,足够她一个人开心一晚上了。
早点睡?不存在的。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