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样搬出段逸来回绝他，“我和我男朋友有约。”
盛舟：“那还不快下楼？”
姜抒晨拔腿就走，盛舟紧跟了上来，对她说道：“我也有约，得快点了。”
到了电梯间，电梯正巧停了。姜抒晨想让盛舟先上，自己走楼梯，却被盛舟一把拽进了电梯。
“咱们在十二楼，走下去多累啊。”他说。
姜抒晨成年之后第一次被除了段逸以外的男人紧紧拽着胳膊，她像是沾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担心会让整个胳膊都烂掉一般，用力甩开。
谁料盛舟非但不松手，反而将她拽得和自己更近。
男人衣服上古龙水的香味带有极强的侵略性，攻进了鼻腔。姜抒晨转过头去，死死盯着不断变小的楼层，祈祷着电梯赶快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一层到了。
盛舟顺势拉着姜抒晨出去，“你多少斤？你的胳膊我一只手能握得过来。”
姜抒晨攥拳，抗拒地往后拽回自己的手。
她已经能看到玻璃幕墙外停着的那辆黑色奥迪A6。
“盛先生，”姜抒晨站住不走，“您可以松一下手吗？”
盛舟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她的胳膊，干笑了一声松开，“不好意思，在电梯里怕你被别人挤到了所以拽住了。”
姜抒晨转着手腕，低头快步经过他，想走到门外。
盛舟一个箭步追上，“不和我说明天见吗？”
姜抒晨视线不住地向段逸所在的方向飘，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她抬头看着盛舟那双称得上迷人的眼睛，却只有抗拒。她硬是一个字也不说，就转头跑出了大楼。
盛舟在她身后站直，对着她的背影勾起单边的唇角。
段逸坐在车里，远远看着玻璃墙那边的男人，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
“段老师，晚上好。”姜抒晨拉开车门坐进来。
他浅浅地“嗯”了一声，就要发动汽车。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姜抒晨试探道，“是看到……刚才……”
“我没看到。”段逸否认。
本来就是形式婚姻，双方只需要互相配合好演戏堵住父母催婚的嘴就够了。其他的事情都不在他们应当在意的范围内。
姜抒晨：“可是我还没说看到什么……”
段逸扭过头，“咳咳”了两声。
姜抒晨低落的心情莫名回转了些许，她忍笑看向段逸：“你生气了。”
明知姜抒晨从侧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还是眼神躲闪，“没有的事。”
姜抒晨正要和他解释，微信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上的人名，下意识地把手机侧过去，抬手在了屏幕正中。
段逸瞄了她一眼，神情不悦，问：“谁？”
姜抒晨并不想让他得知她正在私下里联系段清朗，询问一些他现在选择不主动告诉她的事。然而她更不想加深段逸的误会。
“你爸的电话。”姜抒晨放下了手，把手机举过去给他看。
段逸咳嗽一声，说：“你接。”
姜抒晨照做。
“闺女，我的微信你怎么不回？”
姜抒晨一下想起和段清朗聊得正顺利，被盛舟过来打断。
她忙返回聊天页面，看了眼段清朗的消息。
「周末。你选好合适的时间，我来让助理安排日程。」
“我周六下午有空的。”姜抒晨生怕再晚一秒，段清朗的时间就排满了，快言快语地说，“两点到六点都可以。”
“那就约六点吧，你来我这里吃顿饭。”段清朗说道。
姜抒晨：“好的，段叔。”
挂了电话，段逸蹙眉望向她，“他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喊我们回去吃饭。”姜抒晨说道。
她料定段逸不会同意，这样她就可以明面上顺着段逸的意思，暗地里独自去找段清朗。
“不去。”段逸斩钉截铁地回复道，“和他说我们都很忙。”
姜抒晨乖巧道：“好的，段老师，我这就告诉段叔。”
假装发了条消息，姜抒晨放下手机。
车里陷入了僵持的沉默。
她保持着头部不动的姿势，尽力把眼珠向左边转过去，悄悄地偷看段逸的表情。他脸上阴云密布，酝酿着一场随时可能降临的暴风雨。
“还生气呢？”姜抒晨出声。
段逸：“我说过了，做任何事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
这家伙，心情都写脸上了，还嘴硬。
姜抒晨：“好！我要和我领导谈恋爱！他资历很深，人脉广得要命，肯定能帮我在公司里飞升！公司的女生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你再说？！”段逸侧过头来，斥道。
姜抒晨闭了嘴。
正巧是红灯，车停了，两人有的是时间用来对视。两道视线在空中对阵，打得有来有回。段逸一脸克制的怒意，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姜抒晨则睁大眼睛，回瞪着他。
两人这么对望了一阵，倏而不约而同地对着彼此的脸笑了出来。
姜抒晨指着他，问：“段老师，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逸捂嘴咳嗽来掩盖心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