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痴痴呆呆地起来。心想:她那么妖艳,那么娴静似水,又温柔如梦。生气的时候,像打雷般的,不生气的时候,就像春风般的。她妖娆又妩媚,纯情又可爱,高贵又优雅,伟大又普通,不仅仅是我爱的要命,自然也是天下的男人梦寐以求的。像她这样的,怎么都不可能没有男人吧!然而,她要是没有男人,那自然是不对别的男人动心,只对我方俊华一个人有情了。这么想着,不由心欢怒放起来了。
这天,王静正坐在窗前写稿子时,忽听得那围墙外的两棵石榴树下,方俊华在与人说话,只听得方俊华叹息着说:“这位大哥,同为男人,我也是替你难过的,你以为赌是件很容易的事?俗语说,十赌九骗,久赌必输。赌赌赌亲朋好友齐上阵,输输输兄弟反目不认人。甚而赌掉老婆,输掉孩子,这样的事也是举不胜数的。哎!看在你也是姓王的份上,我也就只告诉你三个秘笈,包你百赌不输,但也不能就此沉迷。”
“那又是怎样的秘笈?”一个带着哭腔的、男人的声音说。
“一要选准方位;二要冷静;三要有敢把老婆输掉的气势。而这三点,都比不过抽老签。你也别哭了,我告诉你招抽老签的方法,把买猪仔的钱赢回来,省的你回去挨你老婆的跪。不过,抽老签不能用多了,用多了就会被发现,有可能钱没赢到,三个手指都没了的。”
“小弟,我全听你的,绝不多赌,只怕买猪的钱赢回来,买了猪回家去向新婚妻子有个招待。”那人信誓旦旦地说。
王静往窗下看时,见浓密的石榴树叶下有两个人影在晃动,有人离开了那树下,匆匆往那边去了。
原来,这疏园地处城乡结合部,又远离公路,更被对岸的河岸挡着,后面是一个小山丘。盛夏来时,这儿总是开满了紫薇。白色、粉色、深紫浅紫,还有红色、蓝色,枝叶相继,五彩缤纷。累累的花朵都聚拢在枝顶,肆无忌惮的开放,在艳阳下显得明丽而不妖娆,繁盛而又自在。背山处有一块洼地,又有片山茶树林。就是这样的一个去处,却是个绝佳的天然赌场。那地方离的疏园不远,吆喝之声不绝入耳,而且,赌徒多为无赖,里面也有女的,输光了钱就输身体,就在毛草丛里进行苟合。由赌生淫,由淫生乱。所谓赌毒莫惹,王静深受其扰,却也没办法。非但如此,为了不至于在他们被抓之后,怀疑到她,王静反而也去参与了一次赌,输了两百块钱。然而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想个法子,让那些人自行离去为好。
这时,王静见方俊华有如此能耐,不由计上心头,从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出了卧室,来到厨房,要麻妈把钱交给方俊华去赢钱。麻妈二话不说,拿了钱,也就下去给方俊华说了。方俊华听说是王静叫他去的,自然兴高采烈,拿了钱就往后山来了。
直到黄昏时,方俊华回来了。这次赢了两千多。第二天又去,赢了三千多,如此三日,竟然赢了将近一万块钱。到第四日又去,却新来了一个小个子黄眼睛的人。大家都不再押钱,只围在周边看他们两个人赌,十几双眼睛死盯着方俊华,防他抽老签。不料一场赌下来,黄眼睛连输六把,把骨牌一推,知道遇到高人了。从此之后,这些人果然就不来了。
麻妈把赢的钱交给王静时,王静问,他怎么不要钱?麻妈说,他的确不要钱,说他最佩服某某伟人,一生不带枪不喜钱,照样打天下。还说他也是一生不带枪不喜欢钱,却照样拿王静。
王静听了,一时无语。
又过了两日,麻妈把吃不完的泥鳅煮了,放在楼下晒。方俊华靠在铁门外,说麻妈干泥鳅的方法不对,又说泥鳅干透了就会咬不动,水分多了就会烂就会失去嚼劲,吃多了还会反胃,把好端端一道美食变成了厌食。便是在铁门外指手画脚告诉麻妈要怎样要怎样,又说:“二娘,您把那些泥鳅全扔了,我再去捉些来。”
麻妈依言,果然把煮好的泥鳅全给野猫吃了。
方俊华果然又去捉了一大半桶泥鳅来。麻妈想按他说的做出正宗的方氏干泥鳅来,可刚说不示范也是不行的。这样,方俊华就上了楼来,进入了王家。
麻妈领他到厨房里,方俊华又说要这样那样,又说干泥鳅最好是用柴火煮用柴火干,又说干时要用上麻油辣椒,把味道透到里面去,不过先干好再放也没关系,只是效果不怎么好。
在给泥鳅清水时,方俊华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麻妈切了个大西瓜,一大半留给方俊华吃,只端了一块到卧房去给王静吃。
本来疏园每个房间都装了空调,麻妈舍不得用电,客厅的空调没开,麻妈便搬了自己房间的风扇放在客厅里,插上插头,打开风扇,对着方俊华吹。只这一工夫,方俊华却慢慢吃着西瓜,把客厅厨房每个角落又瞧了个仔细,觉得果然与普通人家不一样。看那边时,王静的卧室开了五指宽的缝隙,有特别好闻的馨香散出来和客厅里存在的药味混在一起,也是好闻的;又看到里面的蚊帐粉红,又似乎挂着彩绸,色彩斑斓的,又知道了王静原来是个色彩迷。为了避嫌,方俊华也没在王家停留多久,就又出了王家的大铁门。
这一天,在餐桌上时,王静问麻妈说:“他一天里都吃些什么?”已然是把称呼“这个人”改成了“他”。
“也不太晓得。有可能什么都没吃,有可能吃的是街上买来的馒头包子,食量又很大,像猪八戒上高老庄那一会儿。”
王静蹙着弯眉,不吭声了。
“珠珠,”麻妈忽然说:“我看方俊华长得这么帅,又强壮得很,嘴巴那么甜,又会体贴人,不如打电话叫温美回来。”
“叫温美回来干嘛?”王静不由吃了一惊。
“是这样的,”麻妈说:“我看人家好像对你有那份心的,可你也是对人家不理不睬的,我又看温美和他倒是很般配的,不如——”却不说下去了,因为王静的脸都白了,眼里的水也多了。
又过了两天,河那边静悄悄的。王静又问:“他是不是走了?怎么没声音了?”
“哪里走,我买菜回来,看到他在亭子里躺着呢!” 麻妈说。
“他晚上就睡在那?”王静问。
“你又冷脸对人家,问这个干嘛?”
王静听了,一下就把两个胳膊横在桌面上,把脸埋在胳膊上,说:“二娘,您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