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肯放过任何机会要去看王静的,但见她把那片苹果举在眼前,看得一看,终于便微微的启开那丰盈的饱满的红润的两片嘴唇,温柔的含住,兰花指忽然翘起来,食指轻轻的往那苹果尾巴一抵,那苹果片便到了那里面,两腮微微的鼓起,也不见得怎么咀嚼,白皙的喉结出微微的一动,那片苹果便融化到了她的胃里了。只这一连贯性的动作也是水到渠成,如同变戏法般的。
王静感到了一双火辣辣的,痴热热的,呆傻傻的眼睛在朝自己看,不由脸一红,也便艰难地、决然地扭过去,又去看窗外了。然而一时间的转换场景,窗外移动的景色,让她感到了目眩头昏,于是把眼睛闭起来,把额头抵在有些凉意的车窗玻璃上,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这一天,方俊华又来了,还为她带来了一大袋杨梅,一大袋干泥鳅。看得出,这些干泥鳅干的时间不长,应该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因为它们还带着一股碳火的味道。看着这袋干泥鳅,她想象得出,这泥鳅是他捉的,却不是他干的,而只能是他的妈妈他的妹妹。哦!他妈妈,他妹妹,为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干泥鳅,她们又是怎样的人,她们又知晓她多少?而她们对一个她们不认识的人,做出如此的热情的行为,她又情以何堪?
这时,她略略的侧过脸看过去。她看到的是他的侧面。是的,无可否认的是,这是一张俊美的,充满朝气的脸,而他的眼睛,又是那么漂亮,让她一对上,就舍不得离开,就要“激动”,就要“动感情”,就要“大地震”,就想要“晕过去”;而他的鼻子又是那么的挺拔,却不是那种坚硬的那种,而是看上去非常柔和的;而他的嘴唇,轮郭分明,总是带着微笑,饱含着深情,似乎就要吻在她的上面,要让她“晕过去”,要让她“大地震”,要让她“动感情”,要让她“激动”的。是的,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帅极的人,而她从小的愿望,不就是要找这样的一个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嘛?
她仔细地看着他,忘形地看着他,痴痴地看着他,“激动”地看着他,“兴奋”地看着他,便是要“大地震”了。而这时方俊华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便不再对麻妈高谈阔论,也便侧过头来。于是,他们的目光又碰撞在一起了,又纠缠在一起了,又分不开了。王静尽管难以承受这样的炙烤,这样的痴情的,这样的挑逗,可她还是固执的、□□的、像飞蛾扑火般的迎向了他的。她的脑子里就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我要燃烧了,我要爆炸了,我要不顾一切了。可是,就在这时,麻妈用苍蝇拍往桌子上一拍,立即把她打回了原形。她也便艰难的,毅然地收回了目光,却趴在了桌面上,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了那。
却听到他又在说话了,他说:“二娘,我们那儿是山上,和山下不同的。”
王静心想:“什么山上和山下不同的?”又听他说:“我们那是个山村水秀的所在,有一条终年不断的小溪,溪源有碗口大。这杨梅呢?在我们山上有两种,一种是家杨梅,一种是野杨梅。而即便如此,我们那因为山高,就是家杨梅也是比山下的晚熟的,这就像一首诗说的,人间三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说着时,却又来对王静的目光,却看到王静仍然趴在那。
这方俊华想:“王静这次发情发的太厉害了。这时我只要扑过去,咬住她,就算被我吞了,她也是乖乖的,只可惜麻妈把我们的大事碍了。”
原来王静也是极喜欢杨梅的。方俊华送了杨梅来,她就拆开来了,却看到因受了搬运和挤压的缘故,有一半的杨梅都烂掉了。麻妈挑拣了一大碗,用水清洗过了,再放入少许的白砂糖,置放了一会儿,然后端到了桌上。王静便用手捏着,放入口里,连吃了十几颗。麻妈怕她吃坏了肚子,不给她吃了。
这时,麻妈说:“暑假还有一个多月,你一个大小伙子天天不做事,也不行的。你想不想做事?不如让王静给你找些事做吧?”
方俊华听了,却说:“我只想守着王静,我怕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麻妈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说:“你不用守着她,我敢给你打包票,王静她谁也抢不走的。”
王静在听着这话时,却站起来往卧室去了。出来后,对麻妈说:“二娘,已经找好了。”
第二天,方俊华果然去了王静介绍的那家公司,但还没到中午,他又回来了。麻妈很是吃惊,问他为何。方俊华回答说,那儿的工作太轻松了,一个小时就在那晃来晃去的,而且里面有多是些女孩子,对他评头论足的,还有大胆的说要和他谈恋爱,他怕做出对不起王静的事来。没等麻妈说话,又说:“二娘,你也别担心,我喜欢干力气活,我已经想到要去干的工作了。”
“那又是什么工作?”麻妈问。
“我想去火车站拉板车。”方俊华说。
听说他要去拉板车,不要说王静皱起了眉头,就是麻妈听了,也是说:“那可不行,那是玩命的活,比下煤窑还危险。”
“二娘,王静,”王俊华说:“你们放心,我身强体壮,除了对付王静外,力气活也是能干的。”说时便解开扣子,拉开上衣,露出女人般的两块胸大肌,便是拍着胸脯说:“好老婆,你要不要来摸摸老公的,看这儿硬不硬!”
王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只听了他说的话,又听到像是解裤子的声音,又说“好老婆”、“老公的”,又是“这儿硬不硬”的,以为说的是那个,回头来一看,见他露出胸腹,才晓得自己误会了,便是羞的满脸通红,却回卧室去了。
方俊华果然去了火车站拉板车。他早上出去,黄昏时回来。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方俊华领到了他的工资,一共是一千二百多块,这是他人生的第一笔用血汗换来的工资。
王静还在沉思着要不要收受他的礼物,她什么也没说。他却把那根系着玉佩的红绳子,塞在她的手里,见她拿稳了,便放开手。交接时,他们的手碰了一下,如同触电一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巧他也在瞧她。她的眼睛好深又好亮!瞳仁在黑葡萄似的眼珠里一闪,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喜悦,她有些楚楚可怜的,好似在恳求他般的,脸上泛出一抹红晕。她的手哆嗦了一下,那块玉佩差点从手里掉落了,她忙紧紧的捉住了。
她接受了他送给她的礼物。这是一块玉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