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之魔女。怎么在这里?”
她衣袍褴褛、周身裹血,费力看向虚空:“此地竟也有人闻我之威名?”
虚空沉默片刻,似是查阅到什么:“原是被驱逐出西方界。堂堂造月会首席魔女,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可怜啊。”
她抿唇继续蹒跚向前,虚空中却传来响指的声音。
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倾数消失,她看向掌心,那被贯邪杵打穿双掌的深痕却仍在,提醒着她不久前的那场背叛。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或者你可以叫我‘天道’。”
她抬头看向灰暗的天空,紫锂辉般的双眸下是两道可怖的血痕:“天道是吧,谢谢你。”
“常月之魔女,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值得你费心。”
“你应该知道,东方界的正神陨落已数十年,众邪神割据东方,占地为王。首先,我要你杀掉所有邪神。”
她无语,若是全盛时的自己,也不能能在跨越东西方中间的吞能大星海后杀掉所有邪神,更何况是现在魔力尽失的时候。
“我何德何能?”
天道沉默片刻,她听到自己脑海里响起一个机械声。
“哔啵。主人姓名:暮那。绑定成功!欢迎主人使用守护凶灵系统,您想要召唤什么样的凶灵,系统都可以做到哦!”
“有没有可爱的小精灵?”
“主人,没有的哦。喜欢干坏事的凶灵才能召唤哦!系统有一千岁的血镜灵,或者大蛛怪?”
“守护我的只能是这些货色吗??”暮那疑惑问天。
“你是魔女,凶灵不更般配?而且能保命的东西,你爱要不要...”天道语气散漫,无所谓道。
能保命自然要,暮那及时收声。
“其次,帮助正神的后裔登上神位,我便助你恢复魔力,重返西方界。”
暮那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被粗大冰冷铁链锁住的少年,长长的墨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只有苍白的唇微微颤动。
“他气场更像邪神,不像正神......”
“爱干不干......”
暮那深吸一气,轻甩破烂的紫袍,郑重道:“常月之魔女,接受与你的契约。”
深山枫林,踏叶声脆。
一顶四面垂白纱、四角系铜铃的轿子愈行愈尽。
风不知意吹开纱,露出数个女子的倩容,她们身着崭新的巫女服,愁云惨雾。
“我们会被吃掉的吧?”一女子梨花带雨,朝向身边人乞求些许安慰。
然无人回答,绝命之徒便连一丝善意都没有余裕。
暮那睁开双眸,轻轻驱使流风吹落一片枫叶,飘入那女子的怀中。
女子拾起了枫叶,止住了哭泣:“是神明...我们会得救的。”她轻声喃喃,握紧那片枫叶。
枫叶是彼夕山的山神象征,只可惜彼夕山的山神早随正神陨落而逝,徒留枫叶漫山,人心戚戚。
暮那却因动了所剩无几的魔力而气血上涌,血漫喉头。
她艰难地吞下,关注到周围的邪气越来越深,竟有遮天蔽日之势。
“系统,你还有邪神其他的介绍吗?”
“哔啵,邪神下蛾,性别男,外形人类,性格残暴,爱好吃人,弱点不知道,能力不知道。”
暮那扶额,看来还得自己深入去试探:“系统,我要召唤凶灵。”
“好的主人!基于主人目前的权限,只能绑定血镜灵、大蛛怪或者画皮。”
三位凶灵的模样放大在暮那脑海里展示,她忍不住微微皱眉嫌弃道:“那三个都绑定吧?”
“主人你目前只能压制一个凶灵呢。”
暮那看着血镜灵的能力,灵光一动:“绑定血镜灵。”
轿子停在山路尽处,一座破败的神庙前。
领行的男子带着赤红的狐面,跪下叩首三回,声音谄媚:“威名震野下蛾神尊上,请您接受吾等卑下的祭品。”
语毕,暮那与其他女子就被刚抬轿的四个白狐面男子押进神庙里头。
有女子不愿进庙,便被扔了进来。
狐面男们怕沾染什么,快速退出庙外,还锁上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暮那环顾神庙内部,庙中间是被斜砍了整个身体的山神像,只剩下一双残足孤苦伫立。
两边的窗户都已被黑色的不明丝线封死,分明是青天白日,庙内能见度却极低。
暮那靠近一旁的窗户,仔细观察着黑丝线,踌躇思索:“系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哔啵,分析中,这是邪神下蛾的吐物,能遮光蔽日,制造幽闭场域。”
“这么说,他不喜欢光?”
系统没有回应,暮那回身,看到之前哭泣的那个女子将手中的枫叶放到了山神像的足边。
“红叶神尊上,祈求您护佑大家。”女子十分虔诚地叩了三叩。
似是留意到暮那的视线,女子起身向她走来:“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并不是我们村的人吧。”
暮那点头,言简意赅:“暮那。”
女子杏眸流转,温声安抚:“我叫千岁绫,很抱歉把你牵连进来。红叶神会保护我们...我也会尽力保护你的。”
与其说自己是被绑过来当祭品充数的,还不如说是她主动设计才来到此处。
“千岁家的养女,我们都难逃一死,就别虚伪了吧。”不远处席地而坐的女子冷嘲道。
暮那默默攥紧双手,若自己没有受伤,就能拯救这些可怜的女子。
她对千岁绫摆摆手,自己接下来的行动不想牵连她们。
她默默远离人群,寻了个偏僻地方坐下,此时是正午,若自己的推断无误,邪神下蛾定是入夜后才会查收他的祭品。
自己自从接下天道任务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彼夕村,没想到在此地方能安歇片刻,她闭上双眼,嘱咐系统注意邪气的浓度及时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