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的人还是他,可杳兰不再像以前一样了。她总是坐在床头地上,远远看着送饭人把碗筷放下,随便他停留、释放信息素,杳兰只冷冷看着他。
耐心地等到他走后,杳兰也不着急过去吃饭了,一定要等到饭菜都彻底凉下来,才稍稍吃几口。
八月夏季白日里闷热,不过晚间便能吹起凉爽的风,文思学刚离开时,夜晚还是闷热的。
她心里一直在默默数着日子,想着两个月一共六十天,还有二十四天主人就能回来了。自己也已经有那么长时间没有拥抱过他,杳兰靠在铁门旁,目光又从楼梯上一阶一阶跃下去,最终在最后一层台阶前抬眸望去。不过她心中没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只是纯粹想这么做,这种行为像是迎接他归来的礼仪,杳兰总是在闲暇时刻练习。
她又很想念雪松信息素,可屋子里现在尽是那个送饭人身上令她生厌的气味,于是杳兰拖着地毯走到窗户下,推开玻璃窗后就趴在窗沿向外望,孤独无声地释放信息素,意图这带着兰花香的风,能吹进他的怀里。
西南风很快就吹得她头疼。
这是文思学在时,绝对不允许她做的。杳兰将他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不过现在,她只顾着思念并且感受这奇怪的渴望,全然忘记昔日主人的要求。直到她开始发热犯困,才返回床上躺下。
这一觉并不安稳,杳兰只觉自己的意识漂浮不定,如同一层布笼罩了整夜,使得醒来后也头昏脑胀,揉着脑袋坐在床上没力气下来。
不多时,送饭人勤勤恳恳地来了。
她睡时穿的是青色纱衣,经过她难受的磨蹭后,正无知无觉地掉在胸前,头发倒乖顺地伏在后背,令前胸坦然露出大片细腻肌肤。如今室内兰花香浓郁剧烈,而床上的人满身潮红,不需多思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送饭人悠悠放下手中碗筷,靠着铁门朝她伸手:“快过来。”
床上的omega一感知到他的气息,便不由自主被引诱着释放信息素,同时为这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感觉而迷茫。她顺着声音看去,朦朦胧胧间看清是那张可恶的脸,嘟嘟囔囔着冲他叫着“不”,又一把拽过被子躺下,将自己重新埋进去。
他当然不敢真的让omega过来,在这种情况下释放信息素,倒不知道得怎么被文少爷惩罚呢。虽然文思学竟让他来恶意引诱这个高塔里的人,但他能常常从话语里感受到一些不寻常的感情。不过文少爷好像并未勘破自己的内心,义无反顾地做这日后将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点到为止就行啦。主子一时糊涂,他当手下的可不能不多为主子着想。
杳兰突然进入发热期,是文思学一想起来就会不高兴的事。枉他两年里日日以自己的信息素做诱饵,却不如一个低劣的alpha靠近两个月,接到电话时文思学正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审批文件,手中正签字的钢笔都被愤怒的alpha捏得变形折断。
良久的沉默后,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将折断的钢笔丢进垃圾桶,重新拿过一支继续在文件上签字。
“全部离开,不许任何人靠近。”
仆人怯怯问是否需要告知林夫人。
文思学轻笑:“她不需要知道。”
同时他派去了手下一名得力的beta猎杀者守在高塔周围,从来不会有人想夜闯帝国十二首议的府邸,毕竟想要避开层层围绕着的荆棘电网,就只能从后山悬崖进去了。那里悬崖峭壁惊险奇绝,非常人可入。
按理说钟期作为一名beta是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可如今怪就怪在他能在空气中捕捉到一股浅淡的兰花香。他知此处方圆五里以内只有高塔和幽深密林,常年无人看管,娇贵清洁的兰花不会在此处生长,那么就只能是主人电话中需要他去守护的omega的了。
看来是个等级异常且正在经历发热期的omega。
高塔之上,杳兰紧紧揪着被子躲在里边,她头脑眩晕,呼吸急促,根本没意识到送饭人已经离开。她很快就喘不上气,体内的热气和八月里夏季闷热气息熏得她整个人发汗粘腻,她颤抖着将被子掀开一角,却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残存的低劣alpha气息。
对她而言过高的契合度,使她身体中的异样更加难以忽视,它甚至快要占据杳兰整个思维,即将控制了她的手掀开被子,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里,身心沉浸地去感受和灵魂相配的气息。
杳兰哀叫着掩上被子,蜷缩着身体搂住自己。
就像文思学平日里搂着她那样,她将自己的手绕过脖颈,搭在蝴蝶骨上后开始不断揉蹭。她几乎要被折磨得哭出来,痛苦地闭着眼睛去想那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么地需要雪松气息。
文思学在清晨姗姗来迟。他自靠近时,便感知到那股浓烈的不可忽视的兰花香,看来过了这一夜,她的欲望不降反退,果真是到了发热期啊。
“有什么人来过吗?”他问。
钟期提来两个被严实捆绑的人,揭开头上的麻袋,赫然是昨晚和文思学征求意见的仆人:“她们想私自向林夫人传递消息。”
“不过还没到,就被你拦下了。”他走过去俯身靠近这两个仆人,悠悠张口,“太不听话,非要夜半去打扰夫人。若是惊扰夫人清梦,你们赔得起吗?”
他伸进上衣口袋,从来别着钢笔的绀青衣兜,如今放着一支如小指粗细的玻璃瓶。文思学眯着眼睛倒出两粒蓝药,由钟期掰开她们的嘴,一人喂了一颗。
“以后要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取下胸前金制徽章,连同玻璃瓶一同丢给钟期,撤离所有人员连同钟期,独自一人登上高塔。
埋在被子中杳兰恍然察觉到雪松气息,她登时睁大了眼睛,掀开被子四处张望寻找。她本以为这是幻觉,可这气息越来越浓烈,直到脚步声自门外响起,直到他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铁栏杆前。
她的主人,正担忧地望着她。
“主人……”
两个月的时间并不能对一个人有多大改变,所以也许是突然的发热期,让原本干净单纯的姑娘,都变得娇憨妩媚起来。被文思学精心养得白皙滑腻的身体将自己从一层层被子中剥出,接着潮湿的香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