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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查寺(1 / 2)

众人在厅堂入了座,梁王安排了下人准备了丰盛的餐宴,还特意上了上等的酒水,为在座的各位填满了酒杯,口中不停念叨着要与方硕不醉不休,一点儿王爷的样子也没有,更似市井里的中年富贾。方硕几巡酒后,也开始卸下平常的伪装,和梁王爷畅谈往昔。这惹得两位郡主也抿嘴微笑,而世子则流露出尴尬的神情。方恒殊只是略饮几杯酒以示尊重,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听两位长辈讲以前的故事。倒不是方恒殊酒量差,毕竟他还要送醉酒的父亲回府。

夜深了,方恒殊在与醉得不省人事的梁王和两位郡主娘娘以及世子殿下拘礼辞别后,扶着行走踉跄的方硕上了褐色的马车,缓缓驶向城南的方府。

方恒殊坐在另一辆马车上,方硕由丫鬟照顾着,自己并不需要操太多的心。他轻轻掀开车帘,任有些凛寒的风肆意地吹乱他的发鬓。方恒殊看着窗外的街景建筑飞快地倒退,一时间有些出神了。他在回味刚刚茶会和酒宴上父亲和梁王讲的故事,试图推算出这个国度的历史,不过他想了许久并没有满意的结果,干脆放弃思考,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躺在车座上。

翌日清晨,已经更名的丫鬟辛芷早早地从偏院的房间走出,自从跟了方恒殊以后,她的生活节奏也变了许多。她踏着轻快的步伐向院子走去,打算先洗漱。

辛芷手里拿着一支柳枝条站在井口旁边,想要盛桶水起来方便洗漱。这个时代其实早已经有牙刷了,不过都是用牛腿骨和猪膏毛制做而成的骨刷,至于牙膏则是市面上贩卖的牙粉。只不过骨刷和牙粉的价格实在是过于昂贵,只有大户人家的富贾才使用得起。普通老百姓家里和富贾们的下人都只用得起随处可见的柳枝条和廉价的青盐来充当牙刷和牙膏。

在辛芷还是廖家大小姐的时候,这些算得上奢侈的洗漱用品她当然不值一提,但家道中落,跟了方恒殊当了丫鬟后,方府的下人们按照惯例分发给她最普通的牙具,而她也没有因为这些繁琐的小事去麻烦方恒殊,毕竟自己是来方府当丫鬟的,又不是来当少奶奶的。

正当辛芷打起一桶水时,她看见了庭中坐着一位锦衣少年,他正坐在一个原始的石炉子前,用手中的蒲扇轻轻扇着炉下的柴火,小心翼翼地控着火候,底下的浓烟不断地涌向他,清秀可爱的脸被熏得有些脏了。

“恒殊,你在干嘛?”辛芷冲着庭院中的方恒殊问道,后者愣了一下,发现声音来源后,顿时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

“我在造牙膏!”他说着,从炉子中舀出一碗浓稠的黑色汤膏,然后兴奋地端着这碗品色难堪的牙膏跑向辛芷。

“牙膏?”辛芷看着碗中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膏状物,不禁有些怀疑,“府上的牙粉用完了吗?怎么熬了这么碗黑膏?”

方恒殊见她脸上写满了质疑,于是解释道:“牙粉的价格昂贵,而且清洁效果又不理想,所以我自己熬了这么一碗牙膏,我打算给府上的丫鬟护院都整上一罐。”

辛芷并不知道“清洁效果”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猜出了个大概,她跟在方恒殊身边这么久,早就习惯了方恒殊那些莫名其妙的用词了。

“要不你试试?”方恒殊按耐不住激动地说道。

辛芷正摇摇头准备拒绝,谁知方恒殊竟独自离开,不久后带来一柄骨刷和一块铜镜。他将骨刷递给辛芷说道:“你用这个刷,以后府上的人都用这个刷。”

辛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用骨刷在那碗黑稠的牙膏上抹了一些,便硬着头皮背过身去刷了起来。

和她预想中的苦涩不同,牙膏刚送入口中便传来一股清新的芳香,舌苔上感受到淡淡的甘甜味,而且相比以往在未央廖府用的骨刷,这柄骨刷的刷毛更加柔和舒适,骨刷和牙齿之间不断地摩擦,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响。

在她漱完口后,方恒殊期待地站在她的身旁。这碗牙膏毕竟是他第一次凭借前世储备知识所熬制的东西,心里难免有些激动。虽然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酸腐文科生,但是像这种简单的小发明他还是信手拈来的,而且他的知识水平并不允许他制造那些复杂的器具。

“怎么样?”

“入口甘甜,出口清香!”

方恒殊将铜镜也递给了她,辛芷接过铜镜后仔细地照了照,牙齿似乎比以往更加洁白。

“这是怎么配出来的?”辛芷好奇地问道。她没想到方恒殊不仅在经文诗词方面上大放异彩,连在这种小发明上也颇有造诣。

“我先从柴房取来木炭,再加入适量的薄荷叶和金银花,最后倒入两三勺蜂蜜,全部捣碎后添加些许泉水,放在炉子里熬上几个时辰,舀出冷却,便得到了这碗牙膏。”

方恒殊认真地向辛芷解释制膏的过程和配方,他打算如果反响不错的话,便在这京都城内开上一家牙膏坊,狠狠地赚它个盆满钵满。也不愧对他父亲成为了掌管整个庆国财务的人的身份。

“味道真心不错。”辛芷笑了笑,虽然她没有听得太懂,但是还是十分喜欢这罐牙膏的味道。

“那我待会写个配方,你吩咐几个丫鬟去熬,至于火候你要亲自把控,”方恒殊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你把熬好的牙膏连同我改用羊毛制成的骨刷每人分一份。”

“这么好的牙膏,要取什么名字好呢?”辛芷问道。

方恒殊草草地思索片刻,便笑着说道:“就叫黑人牙膏。”

方恒殊将牙膏熬制的事情安排后,便只身一人走出院外,路过浅水塘时还不忘往里面丢几颗小石子,溅起朵朵水花,惊得池中的红鲤四处窜逃,而他只觉得心情舒畅。

他慢悠悠地走到方府的正门口,发现那位府上的大管家袁申刚好从门外走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藤条编织的篮子,里面装满了丰硕的皂荚。

“袁管家?”方恒殊热情地招呼道。

“少爷。”袁申见他呼唤自己,连忙上前请安行了拘礼。

“袁管家这是去哪了?”方恒殊看着袁申篮中的皂荚,忍不住用手指去翻了翻。

“回少爷,老仆上东街买了些皂荚。”

“买皂荚做甚么?”方恒殊有些疑惑地问道。

“少爷您可别逗老仆了,”袁申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当然是沐浴和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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