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对刘瞳说道：“你既然已经嫁给温王爷，就不要再总是往将军府跑了，要一心一意为王爷打理好王府大小事务、替王爷开枝散叶。收起你那些脾性，今天出了将军府就没有人可以再任由你胡作非为了。王妃，你听懂了吗？”
“祖母！您在说什么？”刘瞳不可置信地看着祖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祖母乏了。你在将军府待的时间也够长了，该回去了。”祖母坐在椅子上，看着纪垣，缓缓地说道：“王爷慢走，恕老身不送了。”
刘瞳急了，想要跟祖母问清楚，没想到纪垣直接就把她拉走了。她挣扎了一路竟然没有挣脱纪垣的束缚。
万般无奈之下，她在马车上追问纪垣：“到底怎么回事？这算什么意思？就因为除夕那晚上吗？”
纪垣叹了气点点头说道：“除夕后第二天，弹劾刘家的折子成堆地送进了御书房。所有人都抓着你娘无视圣驾，还打了我这件事上做文章，认为这是令王的身份助长了你娘目中无人的威风。而你……”
“我？”刘瞳白眼翻上了天：“我才是受害者好吗？是说我没有保护好皇家子嗣还是没有做个贤良淑德的王妃？”
“都有。”纪垣叹了口气。
“那应该还有建议把吕侧妃扶正，将我贬为侧妃的折子是吧。”刘瞳冷冷一笑。
纪垣噗嗤一笑：“不愧是你。”
“皇上和母后怎么说？”
“母后命人将玉贵妃的首饰收起来了大半，下令以后后宫严禁沉迷打扮。”纪垣好笑地说：“母后还送了许多补品到王府，让人带话一定要让你用完。光是人参就装了得有十几根，你要是都吃下去那可不得了了。”
“那皇上呢？”
“皇上把李年元叫去，问李年元上奏的折子要怎么处理。”
“李年元说了什么？”
“李年元回答倒是很有意思，他说是李家教女无方才导致王妃流产，让皇上将玉贵妃贬为淑妃，自己自罚半年俸禄，以正效尤。”
“从贵妃贬到淑妃？李年元就这么对自己亲孙女？”刘瞳无法理解李年元为何要这样。
“这次折子是为了将刘家拉下台的。李年元与刘德是亲家就算要打压令王的势力，也不会拿刘家开刀。那些折子就肯定不是李年元一党的所为，与其李家和刘家两败俱伤，不如先示弱也给皇上一个台阶下。以李年元的势力，即使玉嫔贬为才人也是好吃好喝供养着。”
“可是这次皇上就不打算问责我娘跟我吗？”
纪垣没好气地说道，扬了扬手上的将军令说道：“你以为祖母把将军令交出来是为了什么？”
刘瞳恍然大悟：“将军令交还朝廷相当于将刘家兵权交出去。那这个令王就会成为一个虚有其名的空架子，相当于告诉所有人刘家从此没有任何威胁性。祖母这是在保护刘家？”
“对，你想想刘瞳是令王，刘德是朝廷重臣又是李年元的亲家，而刘毓安是亲王王妃，这对于朝中其他势力而言是多大的忌讳。除夕那件事，正中这些人下怀，便以此大做文章。”纪垣伸手摸了摸刘瞳紧蹙的眉头，说道：“你这么些年，你还没看开吗？”
刘瞳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你也别和自己呕气。”纪垣顿了顿，“以往在战场上，别人打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打回去。”刘瞳不假思索说道。
“明日元宵晚宴，皇亲国戚、朝廷重臣都会参加。”纪垣握住她的手说道：“希望我的刘将军可以见缝插针，以牙还牙。”
刘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真的在谬什么。
“好了，不说那些了，你身子如今怎么样了？”纪垣摸了摸她的头。
“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使不上劲。”
“肚子还疼吗？”纪垣神色暗了暗。
刘瞳摇了摇头：“那晚我是骗你的，你过了那么些天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疼我了。”
纪垣抱着她叹了口气：“那日我冲撞了玉淑妃，皇上罚我在王府禁足思过几日，就来晚了。”
刘瞳听了惊讶地问道：“玉淑妃那天与我一起摔倒的，你找她麻烦做什么？”
“玉淑妃与你毫无交情，为何突然要给你打扮？况且她那么多宫女跟着，为何你两人同时摔倒的时候宫女都只围着她转？”纪垣冷笑了一声，然后掐了掐刘瞳的脸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真以为她只凭家中势力毫无手段就可以稳坐贵妃之位？你怕不是糊涂了吧？”
“疼！疼！疼！”刘瞳一手捂住自己的脸叫唤了两声，然后颓然地说：“皇后前一日招我进宫，想要我家宴上配合她演一出戏让玉淑妃难堪。我那不是一时迷了心窍才这样的嘛！我也不想这样啊！”刘瞳扁了扁嘴，自责地说道：“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如此不争气！”
刘瞳一时气上心头，伸手想拍自己的脑袋不料被纪垣直接制止了，反手抱在了怀里。纪垣一边揉着她的脑袋一边说道：“宫里尔虞我诈，纵然皇后对你再好，在利益面前也是先保全自己。不是所有人都对你好无所求就会对你好的。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哪怕有一天是以我性命名相威胁，你也要先保全自己，知道吗？”
“我……”刘瞳抬起头想反驳纪垣，却又被他打断了：“你从前跟我说战场上什么人才是赢家？”
“活着的人。”
“所以无论你以后面对什么，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
刘瞳抱着他点点头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