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的窗外挖出宝藏啦!
这是学校里在流传的说法,可以说是正确的,也可以说是错误的。
因为那些闪闪发光的旧东西,的确都是某个小朋友最珍贵的宝藏;而和大家所理解的故事中的宝藏不同,这些宝藏又都是有主人的。
那天嗅嗅逃走之前,没能拿走所有的宝藏,大多数被尘土覆盖的东西仍然半露半藏在松动的土壤中。
所以学校里丢了东西的学生们都来认领自己的遗失物,他们排着长队进出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把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学生们扰得不胜其烦。
“他们干嘛不直接去院子里挖?”宝拉问。
“因为从上往下挖,他们看不见呀。”爱玛说,“打开窗户去挖,既能看得见,又能像购物一样有趣!”
“我可不觉得有趣。”伊迪丝烦躁地说。
妈妈留下的那枚钻石胸针被嗅嗅带走了,被同样带走的还有柯特妮的玻璃发卡、奥斯顿的旧怀表。
这几天,他们在城堡里四处搜寻窃贼的痕迹,结果却是连影子也没看见一个。
休息室里又被领进来几位认领遗失物的学生,佩戴着红的蓝的徽章,和满房间黄色黑色的装饰物一点儿也不相衬。
因为赫奇帕奇休息室的进入方式始终成谜,连最大嘴巴的伯莎·乔金斯也没有向外透露过。
所以其他学院的学生想要进来的话,就只能请求某个好心的赫奇帕奇的学生在回来的途中,把他们也给捎进来。
今天跟在队伍里进来的人还有四个很眼熟的人,他们都佩戴着格兰芬多的红金色的狮鹫徽章。
“你们也有东西丢了吗?”伊迪丝问,她见到他们四个同时出现在休息室里的时候,不由自主就绷紧了神经。
“不是,”詹姆说,“我们过来凑热闹。”
“放心好了,”西里斯也打量着她,突兀地开口,“这次我们身上什么也没有带。”
伊迪丝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始终对他们出现在这里保持警惕心。男孩们也并不是为了她才来的,所以就聊了几句话,便分头开溜,在休息室里四处乱窜。
她就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看着满屋子其他学院的学生走走停停。既对他们生气,也对那个作为窃贼的嗅嗅生气。
在被屋子里的气氛逼得离开之前,伊迪丝忽然注意到墙角站着的年轻人——瘦削、单薄,满脸伤痕,望向积攒着宝藏的那扇窗户满脸忧伤。
注意到伊迪丝的眼神,莱姆斯·卢平转头望了过来,一双棕色的眼睛带着莫名愧疚和惊讶的神情。
伊迪丝以为他还在为上次赫奇帕奇休息室被毁的事情而感到伤心。
所以她主动上前,提起了那盆作为“道歉礼物”的泡泡豆荚。
“……我很喜欢,”她接着说,“一直摆在床头柜上,豆子已经长出来了,有好几颗饱满的,在清晨的时候掉在桌面,开出了很漂亮的花。”
“我真高兴你喜欢它,”莱姆斯说,“只可惜它不会自我控制变成漂亮的花。”
“那不就变成普通的花了吗?”
伊迪丝有点奇怪,若是泡泡豆荚自己就会开花,那和普通的花就没什么区别了,“当然,如果你要是送给我普通的花,我也会高兴的。可是却不如泡泡豆荚这种每天都会高兴一次的更令我高兴。”
她用了好多次“高兴”,果然,莱姆斯像是受到了感染,也变得高兴起来。
“那么,你最好拥有三盆泡泡豆荚,”他幽默地说,“这样你从清晨到午后、午后到夜晚,每个时间段都能高兴一次。”
“那太多了。”
谁知,伊迪丝摇摇头说:“一个人哪能每天都高兴成那样啊?我还得为了魁地奇操心、为了作业苦恼,为了我的——哎,说到这里,”
她突然眼前一亮。
“假如你是一只嗅嗅,”
莱姆斯奇特地眨了眨眼睛,盯着她看。
“假如你是一只嗅嗅,你得到了一枚世界上最闪亮最漂亮的胸针,你会把它藏到哪里去?”
“嗯,泥土里吧。”
他用隐晦的眼神瞟向她身后的圆形窗户。在那里,詹姆和西里斯正把手塞进那堆泥土里,假装寻找着什么,其实是在捉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小鼹鼠。
守在旁边的宝拉赶紧上前劝阻。
“不,不是那样。”伊迪丝紧皱着眉头,“泥土里面已经被翻出来过一次了,你肯定不会把第二次机会也浪费在这个被人发现的地方,对吧?”
“大概不会吧。可是,对不起,伊迪丝,我实在是不能用一个嗅嗅的大脑去思考——不如你去问问其他人?有谁能比我们更了解这些神奇动物?”
是啊,世界上肯定有人会用神奇动物的方式去思考问题,只是这样的人不是伊迪丝,不是莱姆斯,也不是宝拉或者奥斯顿。
那会是谁呢?
“凯特尔伯恩教授!”奥斯顿喊道。
“海格!”伊迪丝也同时喊出声。
站在他们中间的宝拉左瞅瞅,右看看,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当伊迪丝提出对寻找“珠宝大贼”有新的方向时,他们三人就聚成团,悄悄来到了大树和藤蔓长椅后面的角落里交谈。
但是对于她提出的问题,奥斯顿明显有不同的看法。
“凯特尔伯恩教授是我们的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教授这门课程了。要论谁对嗅嗅最了解,那肯定是他呀!”
“可是,海格就住在禁林附近,他每天都要进去一次。如果那只嗅嗅是从禁林里面跑出来的,那他岂不是最能了解它会藏在哪里?”
他们没办法说服对方,就又把眼神瞥向宝拉。宝拉一接触到他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不然,我们都去问问吧?”她怯生生地回答。
西尔瓦诺斯·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快乐的小老头,他对于危险的神奇动物有种特殊的偏好,这点倒是和海格如出一辙。
当他们来到他的办公室时,凯特尔伯恩教授正在饲养一只处于暴怒状态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