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卢平家,来到对角巷。伊迪丝感觉像是从一本童话书跳到了另一本奇幻故事书里。
那条长长的铺满鹅卵石的道路上来往的都是穿着黑长袍和尖顶帽的巫师。
他们看见穿着吊带衫和牛仔短裤的伊迪丝行走在路上,不由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伊迪丝动摇了,思考自己是否需要买一件新袍子。
但与此同时,她从古灵阁附近走过,看见一个老人打扮得像一个海盗巫师一样,袍子破破烂烂,脑袋上还顶着一顶陈旧积灰的海盗帽,肩膀上栖息着一只色彩鲜明的虎皮鹦鹉。
街对面,一个瘦瘦高高的家伙穿着一条满是药渍的旧斗篷,没有穿裤子,两条粗火柴棍般的小腿露在外面。他正在和旧货铺的店主争执不休,明显对于一盏摇摇晃晃的旧铜锅的价格有不同的看法。
玛尔斯对她突然停下来的反应感到不满,像小猪一样冲着她的耳根哼哼。
“不准对我哼哼。”伊迪丝说,迈步继续往前走。
“哼哼。”玛尔斯说。
一个如同麦格教授般穿戴整齐的女巫带着孩子从她身旁经过。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量伊迪丝,然后把不及腰高的小男孩拉到了离伊迪丝更远的另一侧。
玛尔斯尖叫了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好吧,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
伊迪丝无可奈何地对旁人摇摇头,看见一位母亲带着她的孩子急匆匆离开,不由用手指点了点玛尔斯的脑袋。
“哼哼。”玛尔斯说。
从古灵阁出来以后,伊迪丝的荷包又被加隆、西可和纳特填满了——幸亏在离开之前,她特意去露营地附近找回了自己的皮箱。
而为了安抚玛尔斯,伊迪丝决定先去猫头鹰商店给它买药。
越往商店深处走,天光就越发退去。几十上百个笼子挂在墙壁上,从里面忽而闪现出一双双大眼睛,一齐盯着伊迪丝和她肩头的玛尔斯看。
“欢迎——啊,是你。”
接待她的仍是之前那位满头银发的年迈女巫,昏暗的光线下,她盯着被绷带和纱布围绕的玛尔斯,迟疑地问:“你们是打算提前过万圣节吗?”
“不是,它的伤还没有好。”
她哈哈大笑,然后看了眼伊迪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像一条困惑的狗松开了嘴里的骨头。“你没开玩笑。”
伊迪丝摇摇头。
“我以为上次的治疗有效果,”显然她认出了玛尔斯,“这么久还没有好……那是不可能的。”
“玛尔斯受到了第二次伤害。”
女巫警惕地端详她,好像她是一个喜欢虐待猫头鹰的坏家伙。但玛尔斯又在这时亲昵地蹭了蹭伊迪丝的脸颊,这让女巫的面色逐渐放松下来。
“进来吧,让我再为它检查一下。”她说。
检查的结果很乐观,尽管她能看出玛尔斯的旧伤受到了波及,但经过几天的护理,它的恢复成果还算可观。
“按照这样的护理方式继续下去,直到它的翅膀能够用力。”
女巫抚摸着玛尔斯的翅膀根部,为伊迪丝讲解。
“那时再拆开最后的绷带。以及,我建议你再买一些——”
她看了一眼圆眼珠在自己和伊迪丝之间转动的玛尔斯,伸手覆盖住它的脑袋。
“——买一些药粉,混在它的猫头鹰粮里泡一泡。”
伊迪丝点了点头,同时又买了更多的鼠干和猫头鹰坚果。
接下来是给宝拉和奥斯顿买礼物。
她想给他们买的东西太多了,从对角巷的街头逛到街尾,除了二手商店以外,伊迪丝进入了每一家商店,几乎都带走了一些东西。
再一次——幸亏她找回了自己的皮箱。
最后是给前青年队的队友们买礼物。这倒是很简单,伊迪丝只需要在魁地奇精品商店里逛满一圈,就能选购出大部分所需要的东西。
给追球手们买的是扫帚制动仪、防尘防滑手套等用品;击球手则是新的护肩、护肘套装,她看了新出品的套装很久,最终决定给自己也买一套。
守门员的是一顶全新的防护帽,四周都用轻便但坚固的铁条围绕着,以免守门员的脑袋被某个游走球砸得开了花,导致门环失守。
当伊迪丝看到那一排泛着金光的和金色飞贼相关的商品时,心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一座展翅欲飞的飞贼木雕摆在她的面前,安静的不得了;它的旁边则是一座真正扇动银色翅膀的、上了漆的金色飞贼,光是用肉眼看都能知道孰贵孰贱。
她凝视着其中一座雕像很久,最后拿走了另外一个。
猫头鹰商店里也提供邮寄服务,伊迪丝选择了速度最快的几只猫头鹰,把包裹一一递给它们。
看着那些矫健的鸟儿冲向天空,伊迪丝和玛尔斯的眼睛里同时流露出了羡慕。
接下来,伊迪丝带着玛尔斯去破釜酒吧吃了午餐。
破釜酒吧是巫师界公认伦敦最古老的酒馆。地板上遍布裂缝,很多地方高高翘起,尘土和碎石到处都是。
这里提供各种酒类饮料和例行餐点,伊迪丝要了一份炸猪肉三明治和一杯蜂蜜酒,给玛尔斯要了一杯白水。
旁边的小桌子上伏着一个一目了然的蠢货,面前摆着好几个散发出浓烈酒气的空杯子,一碟小菜也没有。
这人睡觉不怎么打呼噜,只是不停地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像风吹过草丛。
伊迪丝加快了用餐速度,一边撕扯着鼠干喂给玛尔斯,一边把蜂蜜酒一饮而尽。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去看看萨拉。”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温暖,但很干燥。天空蓝得不像话,仿佛是用颜料画出来的。
伊迪丝本以为萨拉可能会不在家。不过当她敲响大门以后,里面就跳出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厚嘴唇,大眼睛,长睫毛。
加比!
“你是伊迪丝!是萨拉的妹妹!”
她瞪大了眼睛,几乎占了面庞的一半。接着,她像是和伊迪丝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