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这几天陆昭昭已经把温影承四个徒弟都认全了:大师侄是个面有胎记、沉默寡言的青年,二师侄是个开朗的姐姐,三师侄是个嘻嘻哈哈的娃娃脸少年,四师侄是个一不小心就会被认成女孩子的腼腆少年……
温影承是阵峰峰主,却其实不太管事,基本都远程指挥。他的弟子倒是都在阵峰任职,早出晚归,任劳任怨替自己师尊操劳。
陆昭昭一嚼一嚼,脸鼓得像小仓鼠。她生得可爱,在俊男美女辈出的修仙界也水灵,崔崧瑶看得喜欢,忍不住摸摸她小脸。
“小师叔,”她说:“你真可爱。”
陆昭昭很骄傲:“我可爱!”
崔崧瑶:“你可爱!”
陆昭昭:“我可爱!”
温影承在一边看书,听见她俩此起彼伏的声音,就忍不住笑。他把书垂下一点,含笑道:“吃完再闹,小心呛到。”
这话要是给秦令雪听见,他又要惊讶:凡人还会呛到!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陆昭昭老实吃完饭。也用不着她洗碗,她把饭吃得干净,崔崧瑶掐个法诀,一下就清理整洁,令人啧啧称奇。
哇,比洗碗机都方便。
陆昭昭摸一摸干净小碗:“我也想学!”
“倒是不难。”崔崧瑶说:“筑基期就能学。你穴窍通几个了?”
陆昭昭蔫了。
人家孟锦迎和韩继都已经拜师入门,成功炼气一段,何樱敏也完成过半;就她折腾了十来天,第二个还没打通……
她很沮丧:“灵气不听我话噢。”
她倒是背清了经脉,可要抓足够的光点,才能形成足以打通穴窍的气流。她抓几个,跑几个,累死累活才打通第一个穴窍,努力每天往前推进一点,现在离第二个还有点距离。
崔崧瑶摸摸她头:“不着急,你才来几天?五灵根修行本就比别人慢些,我们慢慢来,你还小的。”
她拿自己举例:“我当初也是两个月才炼气一段,不着急噢。”
陆昭昭问:“你是什么灵根呀?”
“金土双灵根。”崔崧瑶也不介意回答她:“我师尊是土灵根,大师兄是金木火土四灵根,三师弟是火土双灵根,四师弟是水天灵根。”
哇,他们师徒五个,四个都沾土,简直是土土家族。陆昭昭注意到,除了小师侄,另外三个师侄天赋都不能算很好,尤其是大师侄。
她很好奇,仗着自己是小孩小声问了。崔崧瑶就说:“哦,你问师尊明明是峰主,为什么不收天赋更好的弟子?嗯,这个问题,我觉得应该让师尊自己回答,师尊?”
温影承闻言,思忖了片刻,斟酌着言语。
“我虽为阵峰峰主,却自知才疏学浅,恐耽误弟子,不敢收徒。”他说:“当初收冰北为徒,是那年他明明在外门选拔中胜出,却因四灵根无人愿收。我见他明明心性上佳,实在不忍心他回归外门泯然众人,才将他收入门下。”
天衍宗每十年会进行一次外门选拔,胜出者有机会进入内门——如果有内门的修士愿意收其为徒。要是没有,除了能拿到一点奖品,他们也只能留在外门,无缘仙道。
不是每一次选拔都能有人进入内门。温影承的大弟子谭冰北运气不好,没被任何人选中;运气又很好,因温影承的恻隐之心。
谭冰北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他承念温影承的恩情,是四个徒弟里工作最卖力的一个。
“至于崧瑶和玄麒,则是有次我外出,路过被灵兽肆虐的凡人村庄,将他们两个救下的。”
温影承道:“村中不剩多少人,他们也没了亲眷,我看两个孩子没人照顾,就也收入门下。”
提起这事,崔崧瑶的表情有一点惆怅,又有一点骄傲:“当初还是我冲上来就抱您大腿哭,这才被您收下的。”
温影承哭笑不得,回想起那个画面:“对,你和玄麒,一人抱我一条腿,我还是头一次见这场面,真不知如何是好。”
陆昭昭知道,温影承的二徒弟崔崧瑶,和三徒弟崔玄麒,是一对堂姐弟,但还是头一次知道他们的身世:“怎么会有灵兽肆虐村庄?凡人不都有仙门庇护着?”
“小师叔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崔崧瑶道:“仙门是会庇护凡人,可修仙界这么大,那么多凡人村镇,总有力所未逮。有些村镇没有仙门庇护,偶尔会受灵兽、魔修甚至天灾侵扰,天道盟偶尔会发布清缴和救助任务,大致上保护各地和平,但倒霉遇害的凡人,每年都只多不少。”
她说:“我和玄麒是这样,各种灾难也会造就许多流民。大师兄就是流民出身,小师弟也是弃婴,我当初把他捡回来养在门下,长大一点师尊就顺便收下了,结果测灵根的时候吓我们一跳,真是给我们竹峰长脸了。”
她的小师弟,陆昭昭的小师侄蔡阳漫,就是师徒五个里天赋最好的,是个天灵根呢。不过他年纪也最小,今年也才一百来岁,在修士里还算是个小孩子呢。
她说完,陆昭昭忽然懂了:哦,原来温影承的竹峰其实是救济堂,一个两个……全是捡回来的。
她眼睛闪亮亮地看向温影承,觉得他人好好哦。性子温和善良不说,徒弟们的吃喝都要亲力亲为,真正如同父长,在当师父这方面也甩秦令雪八条街。
她呜呜两声:“师兄。”
“嗯?”
“我可不可以当你的徒弟?”
温影承错愕地看着她,崔崧瑶则忍不住笑:“觉得我们师父好吧?我也觉得我们师父这么好的人,天下真是难找了!”
温影承苦笑:“你们总是看我太高。”
他又说:“收你这样乖巧可爱的徒弟,我真是再愿意不过。可我要是应了,小师叔要把我打个半残。要说这也没什么,可我德薄才疏,不懂如何教导弟子,四个徒弟也都是自学成才,不好耽误你的。”
崔崧瑶唉声叹气道:“我师尊就一点不好,就是太谦虚,不是说自己才疏学浅,就是德薄才疏,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你说他气不气人?”
她跟温影承,说是师徒,更像父女,或者兄妹,说话间都比较随意。陆昭昭用力点头,温影承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