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方临渊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漫天风雪的宫阙。 这么多年过去了,赵璴仍旧是一个人,在别人的旁观里,独承受着砸落的冷雪。 他不该是一个人。 他会暗地里护他周全,也会不发一语地救济边与蓟北的万千百姓。但他连生辰的回忆都是灰暗的,连眼前至亲的姑母,也如累世仇敌一般对待他。 他是掩在河沙里的珠玉,泥沙与污水冲打他,别人视而不见,他却绝对不会。 方临渊径直上前,停在了赵璴身侧,一只手轻轻落在了赵璴肩上。 这是一个庇佑与保护的姿态。 他没看见赵璴在这一刻,抬眼看向他。 那双眼里,并没有分毫他想象中的坚韧与脆弱。 有的只是满目冷冽的黑气与杀,像是深渊里爬出的厉鬼,在日光的照耀下,渐渐地消褪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