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王,我们大获全胜!”鲶鱼怪急冲冲的走进大殿向鲶青汇报。
鲶青一脸狐疑,看着他身后一大堆来自鹤衣阵营的鬼怪,神色闪过满满的忌惮,“发生何事?”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仅仅是半天的功夫,这一群出去的鬼怪,不仅身上没有丝毫打斗痕迹,还跟着拉回来一大帮敌对阵营的鬼怪。
楼辛可从队伍中走出,走近鲶青之后,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大王不必吃惊,我已生擒那鹤衣。”
鲶青在王座上险些都要坐不住,惊疑不定的看着楼辛可,只觉得异想天开得很。
知道他不相信,楼辛可拿下肩上的棺材,轻轻地把棺盖推开了些许。
看见那一片黝黑之中那张雪白的脸,鲶青心态炸裂几乎要把座椅扶手给捏碎。
“鹤——”很快他把剩下的那个字给吞在了肚子里,就在一瞬间,鲶青快速出手,一阵猛烈的鬼气,冲击向棺椁内。
可神奇的是,这棺椁像是天然为鹤衣做了一层保护装置,将那鬼气尽数吸收,攻击丝毫没有落在鹤衣的身上。
鹤衣那方的鬼怪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们牢记着鹤子对自己的叮嘱,就是保护好棺椁。
看到这个场景,刚才的柔顺听话和乖乖投降,瞬间转化成执行命令时的奋不顾身,手里有长枪的,都奋力把武器向前掷去,恨不得把鲶青扎成个刺猬,大殿上瞬时乱成一团。
看到鹤衣阵营的这些俘虏居然在自家大殿上撒欢,鲶青的手下们也纷纷冲上前去保护自己的王,瞬间两方阵营打得不可开交。
楼辛可看鲶青突然出手,一时间没拦截住,但看到棺椁把他的攻击全数吸收,再看到在里面好好的鹤衣,目光闪过有一丝波动,或许,他不应该在棺里,我应该在棺材里。
不过鲶青没有给她任何行动的机会,只见他进一步加大了攻击,甚至强撑着身体的碎裂感用上了咒言的力量,但显然,这一切对于躺在棺椁里的鹤衣来说都没有丝毫影响。
看到周围的骚乱,鲶青一阵暴怒,这个年少的鬼王感受到体内伤痛加剧,又无可奈何棺椁和里面的鹤衣,猛的发难,五指化爪掐向楼辛可的脖子。
楼辛可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一瞬间就被捏住,动弹不得,眨眼尖强烈的窒息感,让她说不出话来。瞬间,眼白都长出了红丝。
王新新他们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上来,想要帮楼辛可。
知道打不过鲶青,楼辛可被鲶青吊着,强行从牙根里挤出来字句,“你杀不了他,我可以。”
说完用力的捏住鲶青的手腕,白净的面庞上满是倔强。
她倒是没有说出任何求饶的话,只是自信又沉着的盯着鲶青。纵使现在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整张脸都胀得通红。
鲶青继续收紧手里的力道。
胡三赶紧甩出一道猛烈的刀锋。鲶青只是一个眼神示意,周围便涌上他手下的鬼怪。
胡三彭建王新新他们都纷纷被拦了下来。
楼辛可勉强支撑起手,在棺材板上敲了两下,棺材里的鹤衣项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眉头轻轻皱起。
就在楼辛可感觉最后一丝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挤出,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鲶青终于把她缓缓放了下来。
少年鬼王的暴虐在这一刻毕露。
“你说你可以杀死他,现在杀给我看。”
楼辛可闭目缓了缓,眼里闪过一丝遗憾,鲶青不明白她为什么遗憾,但是并不妨碍他猛烈催促道,“不想死就快一点。”
说完又是伸手,像是要小施惩戒一般,一道鬼气打出,楼辛可立刻祭出锁链,“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锁链守护在楼辛可面前,“加速度。”
同时在鲶青的鬼气打到锁链的时候,猛得将楼辛可带离了大殿,隐藏在那一众打斗的鬼怪之后。
鲶青看到这一幕,眼里的愤怒更甚。“你太小瞧我了,棺材怪。”说着又是一道更猛的力道打过去,试图用强力去冲击掉楼辛可的任何防御。
那几条细细的链子光芒大盛,王新新他们在被鲶青的手下纠缠之际,还心系着楼辛可那边的情况,看到这一幕纷纷焦急地更加猛烈地挥动手里的武器,想要快点摆脱纠缠自己的鬼怪,去帮楼辛可一把。
只见那锁链缓缓形成一个圈,稳定的旋转着,将那道强劲数十倍的鬼气攻击尽数反弹了回去。
同时借着这道力道,楼辛可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在大厅里穿梭,每到一处便使用棺材进行攻击,棺材里鹤衣素白了脸,砰砰撞着棺壁。
这时鬼怪群中鹤衣阵营的鬼怪终于意识到了棺材里的到底是什么。
忍不住大声叫嚷了起来,“棺材里的是王,我们要把王带走。”
随着这道声音在这片混乱的战地里不断传播,鹤衣阵营的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发起的攻击更加猛烈。
很快,这片战场的情况简直跟上一次一样惨烈。
空气里的鬼气再一次凝结成雨而落,诡异的是棺材里鹤衣的脸色也从透明的苍白逐渐变得凝实,像是受到了鬼气的滋润一样,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就在此刻,一双眼睛蓦然睁了开来,“鲶青,你放肆了。”
所有的时间都像是被拉扯得无限慢,谁也没有看见鹤衣是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只是瞬息间,他出现在鲶青的面前。
懒懒松动了一下筋骨,像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一样,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
那素白的手指明明看着细弱,可碰到鲶青身上时,鲶青像是承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伤害一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众鬼就看着鲶青在他们面前被撕成了两半,渐渐幻化成鬼气,消弥在这片大殿之上,空中的鬼雨下的更猛烈了。
战场上余下的鬼怪都感受到精神一振。鹤衣阵营的鬼怪,纷纷激动的朝着他们的王大叫。
“王——吾王归来——”。
鹤衣背对着楼辛可,此时楼辛可眼睁睁看着鲶青在面前被撕成了碎片,那面临死亡的窒息感终于松缓了一些。
可前面那道背影却又像是给人无穷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