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皇上说了才算。”
见福临一脸的沉思，也不与她说话了。含璋舒坦了，福临别总拿静妃那事儿来说道，那就成了。
这些水粉味道不重，可放在一起这味道就蹿了，含璋还得给她放回去。
福临也没想多久，待含璋回来，福临的目光就已经重新落在她身上了。
小皇后生的亭亭玉立，瞧见他还愣了一愣，还是像个不知道躲人的傻狍子。
看她上来的辛苦，福临长臂一伸，把人抱上来了。
福临捏着小皇后的下巴，随手把那不成样子的寝衣给扔了：“朕倒要看看，你自个儿的这个水粉，能不能做得成。”
他是错看这小皇后了。
有志气着呢。太后的玉兰香不要，贵太妃的桂香不要，偏要自己制莲香。
莲香幽淡，也很好啊。
“这后宫里，事事都要听太后的。日子长了，皇后就知道了。”福临偏要再压她一句。
含璋昏昏欲睡了，闻言小声嘟囔道：“太后连臣妾自己制香也要管的嘛。太后是大女人，才不会和臣妾这样的小女子计较呢。”
小皇后困的不成，眼睛都闭上了。
福临还捏着她的下巴呢，她也不管了。福临只管想，这么软的身子，偏怎么性子不是那么软呢？静妃是巴不得太后把什么香都给她制好了，甚至她要什么香宫里都要双手奉上。
她倒好，还想自己另立门庭了。
这答案叫福临心里舒坦。可他倒有点担心了。
有太后在，小皇后能立得起来么。
可她这么不听太后的话，又叫福临有点子高兴。
他在太后那儿废了一个皇后，太后也不是全然不可撼动的。端看小皇后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这可是他在宫里遇到的头一个不那么愿意事事都听太后摆布的女人呢。
算上他自己，是两个。
这么样的两个人，不晓得能不能结成个伴儿呢。
福临高兴了就想说话，偏小皇后困极了，应付不了他。
福临就生气了：“朕明日不来了。”
大婚三日，第三日不来，也是不算恩爱的。福临明晃晃的威胁人。
小皇后不靠着太后，那理所当然就该靠着他呀。这两日这么柔情似水的，这不是明摆着的‘投诚’么？
含璋似睡非睡，听见了。心里乐开了花。
不来了？不来了好啊。不用受这个罪了。
借着困劲儿，也不挽留，更不惶恐，只管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又惹恼了福临，这就答应了？
可瞧她浓密的睫毛，漂亮的眉眼，还有那红润润的有点肿的唇，福临又有点怜惜心软。
摁着小皇后作弄一回的滋味，实在很好，他实在是，舍不得不来。
福临便去咬含璋的耳骨，把人弄清醒了些，才望进那迷蒙的水眸道：“朕或许不来。或许来。端看皇后想不想叫朕来。”
“你若想，朕就来。”
“你不想，朕这辈子都不来了。”
含璋呢，含璋当然巴不得他一辈子不来啊。
可这根本不可能啊。
相处到这个份上，含璋算是看出来了，福临幼年遭受过多尔衮与太后的双重压迫，多尔衮死后，他虽然爆发过，也亲政了。
但来自亲生额娘的压制始终无法消除。
福临这性子，就成了现在这个难伺候的模样。
含璋主动去握住福临的手掌，让他的大手完完全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然后轻声说：“臣妾做不得皇上的主。来坤宁宫的主动权，始终是握在皇上手里的。”
小皇后的温柔剖白令福临很满意。
他难得勾起一点笑，大发慈悲道：“好了。睡吧。”
看着小皇后娴静柔软不设防的睡颜，福临敛去笑意，沉默地想，如果太后和贵太妃，都是如皇后这样柔软的女子，那该多好啊。
那很多事情就都很好办了。
偏偏太后强势。贵太妃心大心贪。总是想要很多的很多。
这满宫里都是豺狼虎豹，怎么第二回大婚，却混进来一只雪白柔软的绵绵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