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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1)

那一篮子柿子就放在桌上。

四周静悄悄的,窗户被人关上了。

你赤着脚打开窗,感到一股悚然的湿气。

早晨的雨又细又密,带着寒意把这片空气冲刷得更加冷冽。

你的脖颈和手臂暴露在湿风中,很快丢失了温度。难怪你今早起来,喉咙凝住了,不愿发音。

你把窗关好,又去看那篮柿子。

它们挨个挨个挤在一起,看起尤为可爱喜庆。

这篮子柿子你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就让它待在桌上。

你信还没有寄出去就遭受了无妄之灾。窗关得有些迟,折放在桌上的信纸遭了殃。

信纸湿了又干,字迹模糊了,上面布满了水痕。

你把它铺平展开,突然失去了兴致。索然无味地把半湿的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你站在原地好一会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你又打开窗,让细密的雨吻你的脸,载着你的思维往下坠,落到所不知的角落。

你发现就算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过去,也没有起任何的作用。那不停地探求只是你无聊时的消遣。毕竟你无事可做。

你在窗旁看见有人撑着黑伞往这边来了。不一会便听见了脚步声。

长谷部脸上带血,跑得急急匆匆,但临到门前还是平缓了呼吸,隔着一门说道:“审神者大人,出阵不利,物吉贞宗重伤……”

他话未说完,你心猛地一颤。你感到这个世界在向你缓缓伸出他的獠牙,然后漫不经心地狞笑。这可怕的威胁避无可避,只有武装自己一条路可走。

“手入!”你几乎是尖叫出声。

你脑内乱成一团,却奇迹地想到自己可以手入。

头发披散着,鞋不知道去了哪里,睡衣松松垮垮,你像一只在狮子的血盆大口前吓傻的兔子,傻乎乎站在原地。但你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要去手入。

思绪像是花屏的电视机,兢兢业业地上演应有的剧目,屏幕前的观众却只能看见黑白花屏。

“长谷部,”你牙在打颤,“去手入。”

“失礼了。”长谷部抬头看你一眼,然后将你背起,打起伞开始狂奔。

现实不是游戏,不会锁血。重伤的病人在床上,苍白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死神不会给多余的时间来交代遗言。

长谷部把你放下去。一瞬间你忘记怎么使用四肢,跌跌撞撞地扑到刀上,手掌给划了一个大口子,淋淋地流血。

“审神者!”

你痛得清醒了,眼泪也流了出来。躺在手入室的少年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口子。他皱眉昏迷着,并不发出痛呼。

你比药研先到一步。

他把你的伤口包扎完毕,又开始给物吉贞宗消毒止血。

你握着胁差的刀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手入。

你越想越急,越想越慌,直接把刚刚包好的绷带拆掉,把自己的血往刀上糊。

长谷部止住你的手,从药研的药箱里拿一截新的绷带给你缠上。

“您不必如此。”他低声说,“把灵力输到修复池里就可以了。”

你点头。

脸上掠过一阵凉风。你伸手摸了摸脸颊——满脸的湿痕。

长谷部从怀里掏出一方绣着刀纹的手帕递给你。

“抱歉。让您受惊了。”

你摇头,单手摸上修复池的灵力储存装置,一股脑把它充满。才一下子任由自己瘫倒在修复池边。也不管发丝飘进池里。

一边的药研和长谷部温声劝你回天守阁。你只是摇头。

摇着摇着便捂住脸哭了起来。

你感到人是多么微小啊,不过是世界庞大鼻息里一股微小的气流。

倘若物吉今日真的折在这里,他日不过只是一件悲伤的往事。

你挣扎着站起来。

有什么东西压在你身上,但是你却觉得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明日我随诸君出阵。”

你对上药研的眼睛。

他并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只是沉默了一阵,对你说道:“尽我等所能。”

你的泪又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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