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觉得你忘掉了什么事情。
直到早上你醒来,突然听不懂鹤丸的话,你才发现手链掉了。
那是时之政府给你发的翻译器,红绳上坠着两颗金色星星。
这时你才想起来为什么那枚发卡看起来那么熟悉,像真是你掉的一样。
那也是翻译器的款式之一。
谜题突然解开了,又没有完全解开。
既然是前一任审神者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手入室里,又为什么今日才被发现?
你确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你忘掉了,也来不及吃饭,暂且借用那枚发夹,拉着鹤丸一起思索那天的异样。
“不吃饭可不行。”鹤丸拒绝道,“不要纵任身体腐朽啊。”
于是你心不在焉的吃饭,想昨天下午,想每个人的神色。
从你左手边的长谷部想起,绕一圈直想到右手边的鹤丸国永。
昨天。
当你问出“是谁丢了发卡”以后,的确有几振刀的神情微妙起来。
长谷部欲言又止,三日月端起茶杯,趴在桌子像是醉了的不动行光抬头,又很快低下头去。
但最奇怪的地是沉默一阵,山姥切国广突然说是他的发卡。
“真的吗?”你有些怀疑。
他低下头不说话。
然后乱藤四郎又否认了山姥切的自爆,揽过了这枚发卡的归属权。
“可是,这应该不是乱的。”你有些疑惑地说。
“这并不重要,审神者大人。”三日月最后还是开口了,“重要的是,您想它是谁的?”
这发言甫一落地,你便感到羞恼了。
“不,”你否认道,“我仅仅是想还给失主。”
“既然如此,我便是您要寻的失主。”他笑起来,“您觉得如何?”
“不,”你心底有些害怕,但还是说,“不太可能。”
“那您觉得谁比较可能呢?”他又问。
你扫视一周,谁都像是,谁都不是。
你沉默片刻,还是坦率承认了:“我不知道。”
“道理便是如此,”他眼里盈了几分笑意,“您不知道正确答案,又否认了所有答案,这样答案对您而言便没有正确与否……”
这算是指控吗?你有些不忿。
我难道不是一个称职的审神者吗?还不够迁就他们吗?你生气了。
“那这就是我的!”你要专横独断给他们看。
“那便是您的。”三日月云淡风轻地放下茶杯,衬得你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三日月真是讨厌。你第一次这么想。
“那么,审神者大人。”长谷部做出恭顺的样子,“您还有要事吗?其实这种事可以交给我,无需您费心。”
他微微抬眼,像是强调什么似的,说道:“我会全心全意地服从审神者的命令。”
你看着压切长谷部就生不起气来。一部分是因为在时之政府工作时经常看到长谷部代替审神者写的报告,对他总是带有好感;另一部分是因为这振长谷部像是被厄运和灾祸击打得只剩下残花败叶,自然地带有不同于宗三左文字的忧郁气质。
“散会——散会!”
你还带着气愤的余温,抓起发卡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见鹤丸国永追了出去,不动行光支起头,看向笑面青江。
“真麻烦啊——”不动行光举起装着甘酒的玻璃罐晃了晃,“嗝,所以,青江桑——”
“啊呀,啊呀。”笑面青江有些无奈地从裤兜里掏出几枚小判推到不动面前,“现在可是一枚也没有了哦。”
“这样真的好吗?三日月殿。”烛台切光忠有些忧虑。
“不过是短暂的,无望的相遇。”宗三左文字幽幽地说,“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老人家也说不准,哈哈哈,无论结果是什么——”三日月自然地端起长谷部的茶杯。
“不要摇摆不定。”山姥切冷不丁接上后半句话。
烛台切叹息一声,应道:“我明白了。”
不动行光一定知道点什么。你对你的回忆作出了结语。
反正短时间内,你不想见到三日月宗近或者压切长谷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