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远远地看见几床棉被，在阳光底下。期望光束能像激光一样扫射掉里面的虫蚁。
你左手边的山姥切愣了愣。他犹豫地拉了拉被单，压低声音告诉你：“这是''将军''大人的本丸。”
你为这个孩子气的名字笑了笑。
你走近了，发现代号叫“将军”的女孩子就蹲在棉被旁修理衣架。衣架的一脚坏掉了，她费尽心思拿铁丝缠住固定。
你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将军已经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哟，你好呀，我是将军。”女孩站起来打招呼，“是准备去万屋吗？”
你对她笑笑，谨慎地答道：“是的。我是上面那个本丸新来的审神者。”
“新来的吗？”女孩利落的马尾荡了荡，问道，“我准备去万屋买个衣架，一起吗？”
你下意识点了点头，女孩已经把她的初始刀喊了出来，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去万屋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穿了一身长裙。
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还是个女孩子，又可能是即将与人交往而产生的紧张羞涩。你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毕竟你自认自己已经成熟了。
所以你穿着一身在你眼里过于幼稚的长裙子，而和你结伴的将军像是借了粟田口的衣服，露出微胖的大腿，短裤脚在坐下时勒了浅浅一道痕迹。
女孩健康红润的脸庞，大方自在的态度，毫不掩饰的爽直，让你在羡慕她所有象征年轻的标志之余，又为自己那身长裙而感到羞惭。
蜂须贺虎彻站在她身边，金色的战甲闪闪发亮，女孩的眼睛也是亮亮的，这光芒胜于黄金的璀璨。
在这光芒照耀下，你后悔穿这身长裙了。
将军去万屋是为了陪你，添置衣架不过是借口。以她那裤兜里掏不出两个钢镚的窘迫态度，你不难猜到她此次万屋之行，不过是怕你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邻居受了欺负。
她和你的那把山姥切看起是过于熟稔了。当你提出找一家店歇脚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把你带到小巷子里一家窄窄的店面。
一共就三排椅子放在狭窄的巷里，你们一行人坐下后几乎就没了空隙。
“这里的酸梅汤可是一绝。不过秋天还是算了。”她把菜单往你那推了推。
你犹豫一会，中规中矩地点了杯珍珠奶茶。
“我一杯热水就好。”她转头向老板喊道，“以我们的交情，一杯热水不过分吧。”
老板的确给她一杯热水，但是带了三个杯子。
“不是吧，老板。”她孩子气地嘟起嘴，“这么小气的嘛？”
她一遍嘟囔着，一边熟练地把一杯热水分在三个杯子里。一杯给了虎彻，一杯给了山姥切。
你这才发现，你忘记给山姥切点东西了。
这个发现让你在这店铺里几乎坐立难安。
你点的奶茶端了上来。
杯子矮矮胖胖，对比对面高高大大的玻璃杯，像是两个不同的画风。
她很享受地喝了一口热水，快快乐乐地和你交谈。
所谈之事也不过是时之政府某些迷惑的政策，又或者是夸耀自己的战绩，像个大姐大想收获小弟的崇拜。
她说话很有趣，即使有些举动算得上是粗俗或是不雅，也显得她很可爱。但她也有自己的小脾气。
她不介意袒露自己贫困的境地，也不吝啬交代出她窘迫的处境，但总是对善意的哄笑和恶作剧极其讨厌。
“我最讨厌鹤丸国永。”她说，单纯得像是在说自己讨厌吃西兰花或者西红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心里其实很喜欢鹤丸，听到别人说讨厌，难免有些不忿。
刚刚所见的优点便也变了缺点。
比如过于聒噪，过于奔放，过于不拘小节，也很不体贴。
加之本就压在心里的种种羡慕像是发酵，透出酸味，让你想把她从头批评到尾。可是你本身不是愿意和别人发生冲突的人，最后还是能微笑着听她说完，然后告别。
告别没有花多少时间。或许她也看出了你的不自在，并不勉强。
于是你站在万屋的街上，身旁也就剩下山姥切一个人了。你捏着钱包，茫茫然不知往何处去。
“审神者大人需要什么东西吗？”山姥切问。
他在万屋似乎比在本丸还自在。
“我想去人多的地方。”你回答。
“……请跟我来。”
他将你带到一个类似于接待大厅的地方，坐了许多付丧神。山姥切趁你打量四周时上前帮你登了记，一个服务员把你引到大厅深处去。
你回头望了望，看他已经笑着和一振加州清光说上话，怀疑他是不是把你卖了。
大厅深处也同样热闹。
这里是审神者线下交流区。你虽然在时之政府工作过一段时间，却对这些一无所知。
人虽然多，可是女性占据了大半江山。女性之中又是年龄相差不大的人聚在一起，大家谨慎地隔着距离，像是为了防控疫情。
你安静地坐在角落听了一会她们谈论的内容。没太能听到你想要的。离你不远的两个团体，一个在讨论什么派系之类的竞争，一个在讨论付丧神的帅气。
你对政治敬而远之，也自觉过了和同伴讨论心仪异性的年龄。便想着换一个地方，能不能听到和付丧神的相处之道。
你起身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X”这个字母，好像被谁提起过有一个组织就叫“X”。你有些犹疑，但不好再坐下，暗暗记在心里。
你回忆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觉得好笑。一个好端端的交流请教被你演成了打听情报。
你最后还是找到了两个正在谈论的女生。年龄都不大。她们背对着你，但能很清楚地听到她们的谈话。
一个说道：“我按你说的做了，但是不行。还是之前的样子。”
另一个回：“怎么会？我的前辈告诉我，这么做一定没问题。”
一个苦恼道：“只是太奇怪了，我不太能做到。你知道，我一向对好看的男孩子没有办